我才能真正安心,好吗?」 一言一语的期待与思念无尽诉说,直到探视时间到了,她才不捨离去。 脱下防护衣后她到洗手间洗手,当她抬脸看向镜中的自己,才发现自己确实消瘦不少。 捏捏脸颊所剩无几的赘肉,安思芩不由得苦笑。 那时候的自己,也是如此憔悴吧? 回忆起当时被告知家中负债的时候,她也曾经如此疲惫、如此落魄。 儘管当时的所有不好回忆如今都成过去,可现在等待父亲完全清醒的这段期间,她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── 医药费该怎么办? 安思芩突然很不想面对。即使肇事者有意赔偿,可对方却一副散漫的态度看的安思芩相当悲愤,也无可奈何。 家里的负债加上现阶段的医药费,安思芩在这两者的摧残下,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撑到什么时候。 翌日,安爸终于清醒过来了。 经医生检查确认告知下,安思芩总算放下这一个多月来的心中大石,如果情况确定稳定,后天应该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。 安思芩感动的不断向医生与护士道谢,之后走出医院拨了通电话告诉齐律韦这个好消息。 「太好了,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再这么担心了。」电话另一端,齐律韦夹着手机在书店里随意翻着参考书。 「嗯,只要我爸爸能够平安无事那就好了。」 闔上书,他把手机拿好,「一定会没事的,你别再担心了。」 「那我待会也告诉孟茹姊这件事情,这样她也就不用那么担心我了。」 「我姊那人就是爱替别人烦恼,你跟她说一声也好。」 「那我等等就先传讯息给她。」 「我下午再过去你家巷口等你。」 达成共识,安思芩结束通话后传了封简讯给周孟茹,脚步十分轻盈。只不过,当她下午欲出门时,却又因不知何时出现的几名陌生脸孔,如被銬上脚镣般,举步艰难。 骑楼下,几名抽菸的中年大叔见有人出现,其中一人立刻把菸头丢到地上踩熄,满脸鬍渣的脸庞尽是不耐,「阿妹仔,你是这家的女儿吧?你爸呢?」 安思芩清楚眼前这些人的来歷,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。 心中惊慌与害怕翻腾而上,她畏缩开口:「叔、叔叔……你们……今天怎么会过来?」 「夭寿喔!你还敢问我们喔?」另一位大叔往地上吐了口痰,眼神特别兇狠,「你们家上个月没给钱,你问我们为什么会过来?」 「上个月我爸爸他出车祸了,所以……」 「不用跟我们讲这么多啦!现在的人欠债还钱理由都嘛一大堆,不是家里死人就是出意外,谁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的。」鬍渣大叔操着一口台湾国语,上下打量了她几秒,「还是要抓你回去给我们老闆看看,搞不好还能多赚好几笔。」 闻言,安思芩连退两步。 「等、等我爸爸出院后,这个月我们一定会连同上个月没给的一起匯给你们,真的!」 「可是比起钱,我们老闆对你应该会更有兴趣才对捏,搞不好你们家的欠债还能直接一笔勾销喔!」 几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,说话的鬍渣大叔还刻意把袖口拉起,露出手臂上密麻的图腾刺青,「早知道你爸有你这种漂亮女儿,我们就不用每个月这么辛苦得来走一趟了啊!」 安思芩脑海突然浮现前阵子在医院看见的新闻,有名少女因家中欠债被抓去给人贩子,因警方多日埋伏查缉,最终才破案把那些与她同样青春年华的女孩们给救出来。 登时,她思绪变的惨白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