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如今下官是礼部侍郎,而非刑部侍郎。” 潘晟闻言摇了摇头:“我非指在礼臣一任上,只是你观,内阁几位辅臣中,张蒲州,已过世的马同州与申吴县,何人不是擅与人结交?你在扬州任上得罪过张蒲州一回,他可曾将你如何了?” “便是元辅,初入阁时也是处处不显。” 柳贺心想,潘晟此时将张四维说得人畜无害,却不知,将来就是张四维在张居正过世后立即倒算,才将潘晟入阁的机会扼杀在摇篮之中。 “然而本部已因此事题请过天子,若不再管,便是本部的过失。”柳贺道,“礼遇外邦事涉国体,也是我礼部分内之事,此事不处置,言官们的弹劾恐怕少不了。” “的确如此。” 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柳贺这个礼部右侍郎。 言官正愁找不到机会弹劾他呢。 从潘晟那边得不到肯定的答案,柳贺便约了唐鹤征商讨此事。 礼部有过,弹劾礼部就是唐鹤征这礼科都给事中的职责,不过柳贺算是和唐鹤征穿一条裤子,唐鹤征没事自然不会弹他。 监督者和被监督者不能堂而皇之混在一块,柳贺只能私底下找人去请唐鹤征,两人再见面时也不能如以往那般高调随意,还是低调些为妙。 第204章 陈三谟 “元卿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?” 柳贺替唐鹤征倒满一杯茶水,两人一边品着茶叶,一边细商外邦使臣被徐爵诱骗之事。 “徐爵此人的确不好对付。”唐鹤征道,“你且看京中,六科弹劾官员者多,弹劾冯保及恩师门下者却极少。” 六科眼下都是看张居正脸色行事,冯保统领着东厂与锦衣卫,言官们更是不敢轻易得罪。 据柳贺所知,他在翰林院的同僚陈思育正是走了冯保的路子才晋升经筵官,他对徐爵也是极尽拍马之能事,为众同僚所不耻。 柳贺想的主意,就是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。 但和潘晟详谈过之后,他心中也有犹豫。 一是外邦使臣之事事关国体,他这边闹大了,大明与天子的名声却要受损,此事办下来不太合算。 其二便是此事涉及冯保与张居正,柳贺干了,恐怕连潘晟都不会支持他。 削藩之事之所以能推行顺利,也有潘晟这个礼部尚书支持的缘故。 “不如借礼科之力,督促礼部尽早将实情查出?”唐鹤征道。 柳贺微微一笑:“元卿兄,实情已经查出了。” 只是目前知晓情况的人并不多,只有潘晟、他与主客司郎中王鼎爵罢了。 柳贺只能想着,先就此事和礼科通个气,唐鹤征这边先稳住了,事情便不会轻易地在朝堂上传开来。 “我这边倒是可以替你瞒一阵。” 唐鹤征被张居正推至礼科都给事中的位置,原就是张居正为柳贺铺路,因而近段时间,朝中、京中都有官员常登柳府大门,只为请柳贺在张居正面前美言几句。 从某种程度上说,柳贺拥有了与人交换的筹码。 之后,柳贺再犹豫了一阵,仍是登门去寻冯保。 冯保在京中各处都有住宅,柳贺很少上门,因而对其住处不甚熟悉,待他轿子落在冯府门前,柳贺递了名帖,那门子掂了掂门包,柳贺这封银子给的还不少,便将柳贺这名帖往上送了。 然而不巧的是,今日冯保恰好不在府上,收了柳贺名帖的正是大管家徐爵。 瞥见柳贺名帖,徐爵冷笑一声:“这柳三元是将我的军来了。” “柳三元便是能寻到祖宗爷又如何?”徐爵身旁一内侍道,“祖宗爷不信您,偏会信他柳三元不成?” 徐爵乃是冯保的心腹,我说柳贺以往与冯保没什么交情,便是有交情,以冯保护短的性子,自然会先护住自己人。 “我倒是有些小看了柳三元的胆色。”徐爵阴□□,“原以为此事已了了,他竟敢登门拜访内相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