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头疼。 柳贺认真回想了一下,在前世时,他有个学弟曾经找他模拟过河流水域,柳贺是直接去了大厂,他的学弟则进了研究院,柳贺记得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制作黄河模型。 可惜他再有本事也变不出一台笔记本,不过当时的模拟中,柳贺也是看到了一些数据的。 需要他慢慢回想才行。 “贺哥,你在家歇就好好歇着,成日捧着这些书,不怕坏了脑子。” 见柳贺仍捧着书不肯撒手,纪娘子瞪他一眼:“明日都去扬州了,你还不赶紧和尧娘说说话。” 柳贺:“……” 他是呆了。 也的确,他这一去治黄不知要到何年何载,虽然徐州离镇江府也不算远,但真到了奔波忙碌的时候,他恐怕根本没有回家的时间,就像他在翰林院中的时候,虽然每五天就能休一日,但有时候衙门有事,有时候有约要赴,留给家人的时间很少。 仔细想想,这是因为他娘和妻子都太偏爱他了,久而久之,柳贺就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。 进后院时,妙妙已经累了,正躺在她的小床上呼呼大睡,杨尧则替她掖着被子,脸上满是温柔。 柳贺一直清楚自己的妻子很好看,来京这几年,杨尧替他操持家里、陪伴纪娘子、照顾妙妙,花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反而少了。 杨尧听到柳贺的脚步声,喊了一声“相公”,柳贺伸手抱住她的腰,在妻子耳边说了好一会甜言蜜语。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说甜言蜜语,但成家之后,他发现有些事是无师自通的,只要他心上记挂着某人就可以。 当然,柳贺依然算不上什么风流才子,就是在翰院中,柳贺也属于那种对待学问严肃谨慎的类型,旁人找他吃饭可以,别的娱乐活动他参与一向不多。 夫妻两人静静说了会话,杨尧是很有主见的人,柳贺朝堂上的事她了解虽然不多,但柳贺有烦恼和她倾诉的话,她总能细细给柳贺分析一二。 在自家娘子面前,柳贺就可以抱怨:“若是你和娘一道陪我就好了。” “那我便和娘一道去,反正扬州也不远,我家有几个亲戚就住在扬州。” 柳贺摇了摇头:“治河日期不定,地点也不定,你们在扬州哪里都不熟悉,我也不常去扬州,何必再让你们劳累?” 但毕竟习惯了和母亲、娘子一同生活,柳贺还是很眷恋家的温暖的。 …… 柳贺和自家娘子才说了会话,就听 门外一片嘈杂声,他出了后院,管家来报:“老爷,知府大人到了!” “陈知府?他来做什么?”柳贺体己话还没说够,突然被打断,他不由看陈知府有些不爽。 “说是上门宣旨,两位同知、府通判、丹徒县令等人也一同到了。” “我去看看。” 虽遭陈知府冷待,柳贺却并未将这人放在心上,没办法,他们翰林官别的见识不多,四品以上的官员倒是想看多少看多少,尤其在诰敕房轮值的时日,柳贺几乎没和四品以下官员打过交道。 一日翰林,终身翰林,柳贺如今虽不在翰林院混了,但在官场上的见识还是足够他静静装个逼的。 “见过府台。” “泽远客气了,我年长一些,泽远称我为兄便可。”陈知府这时哪敢受柳贺的礼,柳贺开门时,他甚至上前一步去迎,面上笑意吟吟的,仿佛前几日冷落了柳贺的并不是他一般。 乔同知和周同知都是一脸“……”的表情。 陈知府来柳府前还在骂柳贺,怪他有天子特赐飞鱼服还不告知,但他眼下却亲热得仿佛柳贺是他的亲生兄弟一般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