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他被女帝始乱终弃后

下山




    李赫脸僵住,直直望向大师兄,漆黑的瞳仁渗着寒意,一字一顿说:“绝无可能。齐国男儿绝不屈身为婿。”

    大师兄像是松了口气,说:“那便好。朝廷千方百计想跟齐国靠近,前有女帝想撮合你和皇太女,后有皇太女对三世子施怀柔计策,失了大家之风,真是可笑。”

    李赫未言语,脑中忽的涌出一个无比怪异而羞耻的想法:若去年他答应女帝赐婚,现今会是何种模样?

    这念头刚成形,他便深深鄙弃自己。

    他最善反思自我,不禁暗道:这样的我,已渐渐没了廉耻与自尊,竟对拒婚生出后悔之意,幻想与她成婚。我怎会变成这般?

    如此想着,李赫一阵发冷。

    他愈发坚定不再现身的念头,以防自己堕落到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只是,世事不尽人意,尽管他无相见念头,李盛却带着龙玉清来探望他。

    屋檐上滴答着雨水,凌彦立在李赫身后,轻声问:“主君,皇太女和三世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我在内修。”李赫冷漠吩咐,转身去了内室。

    凌彦出去传话,而后屋内便陷入了寂静,唯听得越来越清晰的雨打屋檐声。

    李赫走至窗边,看到三弟为龙玉清撑伞离开。

    那伞并不大,两人身影挨得很近,衣袂相连。

    李赫盯着他们,眉目从未有过的严肃。潮湿的空气密密裹在他身侧,凉飕飕、湿塌塌的,令他全身上下,连带头发丝都生出不适感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龙玉清脚下一滑,无意识地惊呼出口。

    李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,她手放在李盛胸膛上扶稳,紧紧挨着他,两人身影贴成一个。

    李赫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脸色瞬间难看至极。

    内心深处,好像有根弦“啪”地一声断了。

    龙玉清笑着对李盛说:“若不是你,我恐怕要摔在地上全身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小心。”皇太女忽而柔婉似小女子,李盛不禁耳红心跳,将手臂伸给龙玉清,让她扶着自己前行。

    龙玉清的手刚触到李盛手臂,便听得后方传来低沉的呼喝:“殿下!”

    转身,见李赫站在身后三米处,迎着雨丝,也未撑伞,一双虎目眈眈望着他俩,像是要撕裂吞噬的眼神。

    龙玉清轻淡地笑:“赫王兄可是内修完了?”

    李赫的眼神和嗓音都似寒铁般沉重,“由李赫送殿下下山。”

    龙玉清双眼笑成月牙,将手从李盛手臂上撤回,说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李赫接过三弟手中的伞,为龙玉清撑着,一路送她回避雨的屋宇。

    李盛落在后面,忽然成了无人问津之人,前方的皇太女和阿兄,没有一个回头看他的。

    他也不便多说,只好淋着雨回去,悄声问李赫:“阿兄,你怎突然要回去?那岂不是前功尽弃?”

    李赫冷望他,眼神没有温度,“若你行事成熟,教人放心,我何需下山?”

    李盛摸不着头脑,不知具体哪件事“不成熟不教人放心”了。

    今日他就是规规矩矩地陪着皇太女登阳顶,又来这里避雨,皇太女问候了句阿兄身体近况,他便出面陪同她探望阿兄。

    何错之有?

    李赫甚是武断,并未有听他解释之意,冷冷将他扔下,去打点下山事宜了。

    阿兄从未如此过,李盛委屈不已,心里凉得堪比这山中凉雨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为避嫌,李赫住回齐宫中,龙玉清仍住他府中。

    削藩之事,藩国中又有了新的消息,方一回宫,齐王便召李赫与重臣议事。

    待李赫回至殿中,正欲沐浴,却听凌彦说:“主君,皇太女说贺您复原,送您一件礼物。”

    李赫看过去,见厅内放着一个木笼,用颇厚的青色幕布遮着。

    “退下罢。”李赫心知会是出乎意料的物件,为防尴尬,便先挥退凌彦。

    揭开幕布,只见笼中盛着府中那两只兔子。

    只是,它们毛发都被尽数剃掉,只剩了光秃秃的皮肉,看上去既滑稽又丑陋。

    当中插.着一张便笺,上头写着:“今日大雨行在山中,忽然甚念那日你烤的兔肉,回宫后再也没能吃出那味道。忽而想起,婉月知道你吃兔子么?若是知晓了,婉月菩萨心肠,定要将兔兔要回的,横竖这绒毛是在齐国长出的,我便为你作了分割,留毛去肉,你看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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