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婉月的哭声将他游离的思绪扯回,“赫哥哥!你总算回来了!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想活了!” 相比之下,李赫要平和得多,不像是刚经历生死离别,他说了句“我没事”,便扶住她肩膀,将两人身体距离拉开。 臧婉月却踮起脚,双手抚摸他的脸,边说着边泪水涟涟,“赫哥哥,你黑了瘦了,是不是吃了很多苦?” 李赫攥住她手腕,扯离他面颊,轻声说:“婉月,回去再说。” 臧婉月方才过于激动,那声喊叫已透支了身体,此时觉出虚来,眼前直发黑,软倒在李赫怀中。 李赫没料到她身子竟虚成这样,便将她打横抱起放上马车,随行大夫来把了把脉,说:“禀世子,郡主乃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昏厥,休息片刻便会醒来。” 李赫叮嘱侍女好生盯着,待要下去,臧婉月悠悠醒来,扯住李赫衣角,抽抽噎噎地说:“赫哥哥,你要在我旁边,让我一眼就能瞧见你。” “好。”这点容易做到,李赫便驱马走在轿子旁边,臧婉月透过薄纱轿帘就能看到他身影,一路上才安稳下来。 那厢马婵一转身就忍不住对龙玉清道:“殿下,您瞧臧婉月,生怕有人不知李赫是她男人!我寻思啊,若不是有这样多人在场,他俩是不是当场就亲起嘴儿来了?!” 龙玉清漫不经心地说:“大概是情到浓处,无法自抑罢。” 爱亲亲,反正她早就享用过李赫。 臧婉月用的只是她的二手物件罢了。 想想这两个讨厌鬼一个被自己玩弄过失了清白,另一个被自己用过未婚夫还不知,龙玉清心内大爽。 那个衣饰僭越、倨傲不逊的梁王女,那群凶悍粗鲁、以下犯上的梁国侍卫,还有他们打量朴素皇宫时不屑的眼神,望向衣着无华的她时浑觉可笑的眼神,是她自小时起盘旋不去的心病。 现已解了大半。 这样想着,龙玉清不由得面带微笑。 不过,她又停住,暗自想道:难道李赫真会跟臧婉月亲嘴儿? 刚跟她亲完才几天,就去跟臧婉月亲嘴儿,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。 呵。她微哂。她才不会让他们这样享受。 还以为是有情人终于再相见么,她很快会让他们知道,折磨才刚开始。 畅想了会折磨那俩讨厌鬼的场景,龙玉清又不可避免地回到原先那个问题上:跟她亲过嘴儿,李赫对臧婉月真能下得了口? 她还想听听其他人是否也这样想,问马婵是不客观的,问个初见臧婉月的人才好,她先问离她最近的梅鹤亭:“鹤亭,你觉着李赫未婚妻如何?” 梅鹤亭秉守师父之言,前半辈子为守墓而活,后半辈子为龙玉清而活。 对与龙玉清无关之事,他皆冷淡如冰,略带歉意地道:“殿下,我并未注意。那女子可是与您有何牵扯?” “那倒没有,只是随口问问。” 龙玉清又将孙荷花叫过来问:“荷花,你看李赫未婚妻跟他相不相配?” 孙荷花和大小丹等人自打知晓了龙玉清皇太女身份后,又听说李赫是齐国世子,并且亲眼所见,恢复身份后,李赫对龙玉清毕恭毕敬,也是才独自琢磨出来:在山中他俩扮作夫妻同睡一屋,应当是李赫作为臣子要贴身保护皇太女之故。 今日一见,李赫原来已有爱到要共死的未婚妻,这更验证了之前的猜想。 怪不得连洗衣裳、削水果、挑鱼刺这等活都毫无怨言地为皇太女做,有事挡在皇太女面前为她出头,以前以为是夫妻恩爱酸得人掉牙,现在一看,原来是臣子之责。 不论是宗主梅鹤亭,还是马二娘,都已多遍叮嘱过他们:对皇太女殿下要忠心诚实,殿下问甚么便要答甚么,否则便是不忠不义。 孙荷花便如实道:“相配。” 龙玉清顿了下,状似无意地问:“怎么个相配法?” 孙荷花说:“长得相配,身份相配。” 龙玉清唇角微撇,“哦,那你觉得,臧婉月长得是个甚么水准?” 话到这里,凭女人直觉,孙荷花总算听出皇太女殿下对梁王女有敌意。 毕竟皇太女本不是婆妈之人,却总是在拐弯抹角地问梁王女之事。 至于为甚么有敌意,当然是因那个诱人的美男子李赫了。 是个正常女人都会垂涎那样身高力壮的俊朗男子吧? 殿下原来是喜好人夫啊。 违背伦理的刺激令孙荷花一瞬间振奋起来。 她任督二脉仿佛一下子被打通:“殿下,若把梁王郡主比作山茶花,那您便是高山上的雪莲。” 果然,龙玉清忍不住笑骂她:“谁问你她跟我比如何了?!” 话虽这样说,龙玉清看上去却是高兴的。 孙荷花暗暗地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