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受的紧,我也是哪。我亲眼见到鹤亭带着你妻子离开,还扶着她的手上毛驴,我从未见过鹤亭对谁这样好,我这心里啊,真是碎碎的!” 李赫原本稍平静的心又泛起涟漪,眉宇间升起几分烦躁。 他脸色冷漠,朝孙荷花道:“让开。” 孙荷花是知道他剑术和内力的,哪里敢惹他,乖乖地让了路,不敢再挡他。 李赫目无表情地越过她,却听她说:“我们都是被伤之人,不如咱俩好一场,好气气他们!” 李赫顿住脚步,回首看了她一眼,那眼风竟有些狰狞。 孙荷花吓得噤了声,眼睁睁看着李赫走远,不敢再啰嗦了。 回到翠山坪,马二娘见他出去这样久,又郁郁而归,大概是不忍,便上来相劝:“世子放心,我们宗主不近女色,你看孙荷花纠缠了宗主五六年,宗主纹丝不动。他跟殿下一定是清白的。” 李赫重重看了她一眼,她咳了一声,“嗐,我知道,孙荷花与殿下的花容月貌不能比,但在这山中,孙荷花已算是山花了。宗主不是那等人,放心罢。” 李赫不置一词,无声进了屋。 他倒相信梅鹤亭是无情无欲之人。 昨日他观察得仔细,梅鹤亭不仅没有血色,整个人对凉热也没有了太大分辨能力,用的武器还是至刚至柔的银鞭,那他所修炼的必然是至阴心经内功,此类功法若男子修炼必是要禁七情六欲。 令人不能安心的,应是龙玉清。 自打第一次遇见他,她便无处不在,上赶着纠缠他,完全不将男女之别放在心中。 想起她看梅鹤亭的眼神,真保不准她会做出甚么。 梅鹤亭虽克制七情六欲,但身旁有这样的粘人怪,难说他会比他李赫高明多少。 毕竟,遇见龙玉清前,他也成功的禁情禁欲了二十年。 愈想,李赫愈发气闷,“哗”地拔剑,一剑削断桌上的蜡烛。 那半截蜡烛在桌上“哗啦啦”滚了几个圈,掉到地上,又摔成两截。 李赫看着这残破的蜡烛,心中滋味颇为复杂。 无论是齐王还是师傅,自小都教他喜怒不形于色,好恶不言于表,心事勿让人知。 而今,他是在做甚么? 若龙玉清真将缠他那一套,再施到梅鹤亭身上,与梅鹤亭好上,只能清晰说明她根本无心,只是在戏耍他出气罢了。 若真那样,那是他幸运。 让他能及早识清她真面目,及时抽.身退出。 李赫似是终于找到了内心平和,“咣当”一声,将剑搁在桌上,出去洗了把脸。 洗脸的时候,他忽地又恶狠狠想:若真那样,待他入主京城之时,可别怪他无情。到时怎样缠他求他都没用! * 穿过一片片树林,越过许多座山,趟过不知多少条河,终于停了下来。 龙玉清原本想象的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寨子,谁料就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高山,没有半分人的生活踪迹。 待被带上去,龙玉清才知,梅鹤亭竟是在山洞中安身。 除了随他出来的两名少年,还有二十余名弟子分散在山洞中,都是些身手敏捷、精明能干的少年。 只是他们在这人迹罕至的山中,到底是在守候甚么,龙玉清心中朦胧。 梅鹤亭肯带她来,应是会告诉她的。 梅鹤亭示意弟子退下,洞中只剩了他们二人,他温声说:“殿下,有件事我还需验证。” “甚么事?” “陛下可将一个匣子交待给您过?” 龙玉清眸中现出一丝裂隙,着实想不到,在这遥远的不知名山中,会有人问起如此隐秘之事。 匣子之事,只有她跟母皇两人心知。 她被封为皇太女的那日起,母皇便不时在她耳边念叨:“若我将来不在时,八王起祸乱,你一定要去看太液池底的匣子。” 她禁不住好奇,曾私自打捞起打开看过。 唯有那封信,因是火漆封缄,她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。 可如今,这世上竟有第三人也知此事。 母皇生性多疑,如此机密之事,这第三人只能是…… 龙玉清平息自己加速的心跳,回道:“是有这样一个匣子,母皇很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