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明的眸中已有了想法,她同李赫对视一眼,见李赫眸光深不见底,显然也是另有所想。 回到屋内,李赫看了眼窗外,压低声音说:“马二娘确实不像是只在这里讨生活。我猜,她应当是受人管辖,为人办事,翠山坪只是一处驻地,正如沼石四叟。” 想起方才来的孙荷花,龙玉清接着他的话道:“想来应是那个叫鹤亭之人?孙荷花来抢地盘,不就是为了想为鹤亭办事?这就说得通了。” 李赫凝眉思索:“这个叫鹤亭之人,也许会是我们出去的契机。” “若真是那样,那便太好了。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鹤亭。”龙玉清想见鹤亭是怀着一份私心,是想瞧瞧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好看。 不知跟李赫比起来,谁更胜一筹。 若鹤亭真是个惊天动地的美男子,那她龙玉清可真是时运太好了,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里都能实现左拥右抱。 见龙玉清眸中一闪而过的欣喜,李赫眼神微冷,重重看她:“为你自身好,也为别人好,这山中你谁也不要招惹。” 龙玉清一副你多想了的样子,摆摆手说:“这鹤亭不过就是个山野村夫,我哪能瞧得上他?不过就是好奇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到底是甚么样子罢了。” 过了会,龙玉清又想起甚么,问李赫:“你不是跟马二娘他们在采竹子,方才怎的独自回来了?” 李赫怔了下,背过身去,去橱柜里拿新的汗巾,云淡风轻地说:“回来看看。” 冷不防地,暖热的少女身躯自背后环住他腰身,将脸蛋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,得意地说:“是不放心我么?” “身上都是汗。”李赫欲解开她的手。 “不,我喜欢!”龙玉清像只小狗,吸着鼻子在他身上使劲嗅,嗅他汗津津的气息。 虽然都说臭男人,她却并不觉得那是汗味,只觉他身上令她着迷的气息更浓烈了。 不过在李赫看来,便有些难堪,不说他本就不与人太近,更从不会在全身是汗时与人靠近。 他绷着身子,让她闻了一会,终是解开她的手,“我去冲洗。” 龙玉清暧昧地问:“要不要我为你擦身?” 李赫咬牙轻弹了她额头一下,拿着汗巾快步出去了。 龙玉清“呵呵”地笑,跳到炕上打了个滚。 外面隐约传来激烈争吵声,是马二娘和袁周在朝对方吼叫甚么。 龙玉清贴在窗上,静心聆听,只听得到袁周的大嗓门说甚么“宗主”“宗主”的,大概是马二娘提醒了他句,他嗓门又没那么大了,之后便听不清说甚么了。 不多时,马二娘便跟袁周一前一后出来,开始劈竹子。 两人脸都又黑又臭,互不搭理,各干各的。 他们在争吵甚么,龙玉清心中大致有数。 不就是袁周想将她撵走,马二娘不同意么。 若是真能将她“撵走”,她回京后定送袁周一盘金元宝。 看袁周这怂样,定是没吵过马二娘这个强势的女人,她还需再拱把火,让袁周更忍无可忍,逼得马二娘在她和袁周间二选一才好。 龙玉清吃着柿子干,慢慢踱过去,站在一旁,晒着太阳看他们干活。 袁周冷冷说:“挡着日头了,挪一下。” 龙玉清不紧不慢地挪开,暗自笑了声,飘飘然走了。 待袁周干了会活,去后面解手时,忽听得树上有动静,他警觉抬首,见是龙玉清倚在岩石边一棵树干上,闲闲地望他这边,也不知回避。 袁周立即攥紧了裤带,吼道:“你有毛病么!不知男女有别?!” 龙玉清笑盈盈地问:“袁老师,我看那五个娘们如狼似虎,不是甚么良善之辈,你该不会是被她们强迫了罢?” 此话一出,袁周脸霎时变色,脸上红一道黑一道,一副既慌且气的模样。 龙玉清嘻嘻笑出声来,“这有甚么,是你沾了光,你何必对女人这样惧怕?让二娘给你抓个妇人,重新过日子罢,别整日跟条暴虫似的。” 说完,龙玉清就转身跑了。 再那之后,她便总是趁人不备时,去袁周身旁刺激上两句。 袁周情绪差到了极点,跟马二娘的关系也差到了极点,甚至有一次,两人在后山大打出手。 一时间,翠山坪人心惶惶,唯李赫与龙玉清装作甚么都不知,没心没肺地继续过恩爱日子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