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无法招架该如何。 这一夜总算就这样平安度过了。 第二日一大早,李赫就再次重谢了马二娘,说婚事已办完,他与妻子想下山,恳请马二娘为他们指条明路。 尽管李赫说的言辞恳切,马二娘却倏地变了脸色,“我是诚心想将你俩留下,你们生是这山上的人,死是这里的鬼!下山之事就别想了!” 李赫听着不妙,怀疑他昨日疑心之事要变成现实。 但是,他用随身玉签暗暗试过酒菜,并无投毒。 李赫装作若无其事,还是执意要下山的样子,去引马二娘的话,“我与妻子山下还有亲人在,怎能将他们抛弃。即便我们下了山,马前辈有甚么吩咐的,只需说一声,我们夫妻定义不容辞。” 马二娘倒也痛快,“明人不说暗话,昨日你们拜堂的香烛中,我下了金蚕蛊,你们若两日内不服解药,便会毒发而亡。就安心留在这里罢,我按时给你们喂解药,等你们没有了出走意图,那毒也解得差不多了。” 龙玉清并不曾在江湖走动过,不知这金蚕蛊厉害,李赫怎能不知。 金蚕蛊制成粉,无形无色,极难提防。 中毒者一旦毒发,犹如万千条虫噬咬,痛楚难当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 龙玉清就知这伙不是甚么好人,昨日饭菜无毒,她还放松了警惕,谁料竟还是被算计。 她虽不知金蚕蛊,但看李赫凝重的神情便知这定是毒中之毒。 她何时被人这样暗算过,便“刷”地拔出匕首,刺向马二娘咽喉。 马二娘一个旋身避开,龙玉清腿上有伤,并不能灵活前进,便冷笑一声,“你说中毒便中毒,把我们当傻子诓么?” 马二娘微笑:“你方才运了功,此刻可否试着四肢有虫咬之感?” 的确如此。密密麻麻的咬痛在四肢上此起彼伏。 “咣当”! 龙玉清的匕首掉在地上,脸上浮出惊恐,身子支撑不住似的,不由得晃了晃。 李赫扶住她手臂,对她低声说:“你方才并未运功至深,蛊毒只是浅层发作,只要调息平静,疼痛就会退去。” 他将龙玉清扶至地垫上,让她打坐调息。 马二娘在身后满是艳羡地道:“真是好郎君呐!” 安置好龙玉清,李赫直起身,重又望向马二娘。 着实想不到,在这不知名的深山老林,竟被人下了天下毒物之最。 尽管如此,他面不改色,语气仍客气,说:“我与妻子自小娇生惯养,离了父母奴仆,如同废人。马前辈留我们,只是徒增负担。” 马二娘微微一笑,“粗活有人干,我让你们干的活,自然是你们能干得了的。怎么样,考虑好了么,是去还是留?” 这局势哪容得李赫和龙玉清选择。 若是要走,不说不知出路在哪里,即使知道,这深山老林,几等跋涉出去,早已毒发了。 李赫望了眼龙玉清,龙玉清朝他点了下头,他对马二娘说:“这种局势,也由不得我们选。不过,若真心留我们用,以后还请马前辈明人做明事,蛊毒之事,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人的容忍有限,玉石俱焚便是一场空了。” 马二娘听他们要留下了来了,须臾间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大娘,笑意盈盈地说:“以后自然不会再有。我也不想这样,只是你们二人武功实在不俗,只好出此下策。” 龙玉清已调息完毕,疼痛果然消掉。 她坐在那里,虽未言语,眼神却阴骘地盯着马二娘。 马二娘冲她笑:“乖乖,这是个多好的地方哪!几天几夜走不出去,外人也进不来,除了你没有旁的年轻女孩,你夫君只会好好爱你疼你,不是神仙眷侣一般么!等在这里跟你夫君生几个孩子,你就会顶爱这里的了!” 龙玉清脸成了五彩色,别了脸,把她当耳旁风。 马二娘却还喋喋不休,“嗐,新郎官身子骨这样结实,昨夜折腾了半宿,说不定下个月就有好消息,甭怕,咱这山里有稳婆!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