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,那支箭竟没能伤着野猪,被那层坚硬的鬃毛挡了下来。 野猪更愤怒,顶翻两个侍卫,哼唧大叫着朝白龙驹顶来。 再引弓搭箭已来不及,正当龙玉清慌乱之际,一支利箭擦着她脸颊呼啸而过,正中野猪的左眼! 野猪眼窝溅出一大摊红色粘稠物,嚎叫着翻倒在地上。 它很快起身,眼上插着利箭,用独眼踉跄着想继续攻击。 后方又飞来一支箭射进它右眼,它彻底没有了攻击能力。 侍卫们连忙上前将它捆起来。 龙玉清回首,看向身后。 李赫持弓坐于马上,身姿英拔。 他收了弓,问:“殿下,您没事吧?” 龙玉清看了他片刻,脸上浮出笑意,“多谢李王兄。” 被落在外围的中山王听说皇姐受惊,吓了一跳,龙玉清的身影一出现,他便迎上去问候。 见侍卫抬着一头硕大的野猪,听说是李赫两箭将其射瞎,才让皇姐免于受伤,中山王也不怜悯野猪了,直说“好箭法”,对李赫佩服得五体投地。 李赫温和地说:“野猪表皮坚硬,不太吃得箭,皇太女殿下没有围猎过,才让野猪侥幸逃掉。” 中山王见李赫果然如传闻那般谦虚,心中对其更仰慕。 回宫路上,中山王早与燕荣打成一片,一左一右跟在李赫两旁,与李赫并骑。 听得李赫要将鹿血送给未婚妻补身子,中山王好奇地问:“王兄,婉月姐怎么了?这次围猎也没来。” 李赫并未遮掩,如实说:“婉妹的奶公冲撞了殿下被斩杀,身子扔到山下喂狗,头颅扔到山顶喂鹰,婉妹亲眼目睹受了惊吓,身子一直未好利索。想来这鹿血应有效用,便给她送去一试。” 见中山王一脸错愕的样子,李赫淡淡一笑:“错在奶公,殿下已将骸骨归还。过去之事,王爷知道便可,不要再在殿下面前提。” 中山王勉强点头,汗毛竖起。 他明知皇姐是在立威,也知皇姐从小做事果断、胆大过人,但真正听说这些事实,他还是很难受。 还有一种莫名的忧惧。 从小,都是母皇和皇姐为他撑起一片天,不让他受一点委屈;长大了些,她们为他精心挑选丞相、太傅、内史,让他远在封地也能安全无虑。 一直以来,他都被这里三层外层的安全感密密包裹着,从未直面过恐惧。 可此时,那铁箍的安全感,好像漏了一块,他隐隐能看到外面的獠牙与阴谋。 回至齐王府,李赫刚安歇下,便听得侍从说宫中内侍来传旨。 李赫接了旨,原来淳贞女帝要接他进宫,设宴答谢他。 刚进宫,就见龙玉清笑吟吟地在花园处等他。 她一个眼神,侍从都后退,远远地跟着。 “李王兄,今日你救了我,想让我怎样感谢你?” “殿下有难,出手相救乃臣分内之事。” 龙玉清就料到他会这样说,“在母皇面前这样说可不行,你得说出个具体愿景来。难道,你想让母皇欠你一个人情?” 李赫从容道:“心愿也有,就看殿下答不答应。” 龙玉清眸光一亮,灿然笑道:“难不成是想让孤以身相许?” 李赫眉头微皱,似是被噎了下。 “哈哈哈!” 龙玉清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,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 李赫着实有些溃败。 在于,龙玉清这张嘴,每次都能冒出他意料不到的话。 每次,他想破脑袋,也想不到,小小年纪的女子竟能说出这等话。 他退开两步,肃容说:“臣想说的是,看在臣有微功,殿下可否,放下对臣的成见。” 龙玉清凑上前,好生盯着他:“怎么,我给你送了那封信,看我对你没那意思急了,今日就巴巴跟在我后头救我?” 少女眼眸清澈,身上幽香浮动。 李赫又退了一步,垂眸,正色说:“殿下慎言。” 龙玉清剁了跺脚,仰首笑道:“孤跟你开玩笑罢了,瞧你吓的。” 那双杏黄色缎靴在李赫视线中移动,明明再正常不过。 他脑中,却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只雪白的裸足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