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花楼后,裴照就打马回了侯府。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去看个新鲜,回府之后该听曲儿听曲儿,该逗鸟逗鸟,花楼里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。 只是这到了晚上,他梦里就浮现出那双含着泪的眼睛。 梦中的她在他身下任他搓圆揉扁,还用她的细嗓喊他夫君。 他用了蛮力去顶她,她就在他身下叫得更媚,让裴朗完全泻给她。 第二日,裴朗汗津津地从梦里脱身,一摸身下一片滑凉。 黑着脸呵斥了要为他更衣洗漱的奴仆。 这日晚上依旧如此,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,醒来就是如大梦终醒般恍惚。 他沉着一张脸,穿上衣服立刻就要去花楼剜了那花娘的一双眼睛。 人到了府门口却思忖起来,剜了她的眼睛若是还梦到该怎么办?那他夜里梦到的岂不会是个少了眼睛的丑八怪? 裴朗调转马头打马进了皇城,守卫见是他连拦也不敢拦。 裴朗心里闷,他少有不痛快的时候,他不痛快一分就要让别人不痛快十分。 手下鞭子抽得骏马高声嘶鸣,将过往的宫人惊得一片慌乱,他心里这才顺畅了些。 快到内城时,见到了从正门出来的李虎。 他勒马停下,李虎见到他连忙上前来行礼。 “见过裴小侯爷。” 李虎见他不下马也不敢说什么,这裴朗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子,生父早丧,打小就在陛下跟前养着,陛下膝下又没有子嗣,就是让裴朗继位也是有可能的。 裴朗俯视着问他:“李大人怎么愁眉苦脸的。” 李虎听他问起来又是皱起来一张脸,长叹口气:“唉,不瞒小侯爷说,方才陛下命臣护卫空若大师到各处佛寺宣讲佛法,这一去怕是就要三五年,微臣的家眷都在京城,老母沉疴在身,小儿又刚牙牙学语,家中无男丁看管,微臣实在不放心啊。” 说是护卫空若,其实是监视空若。 裴朗听他这么说,又想起了在花楼看到的那双眼睛,看得他心烦意乱的,就是那双眼睛让他这两日魂不守舍。 他烦就要让别人也烦,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虎道:“李大人这么说,可是对陛下的决定有不满?” 李虎吓了一跳,连忙看了看左右发觉没什么旁人才放下心来,慌张摆手:“小侯爷折煞微臣了,陛下英明神武,微臣怎敢。” “是不敢还是不想?” “微臣,微臣自然是不敢也不想。” 李虎被他吓得满脑袋汗,若他答错了这脑袋也就不用要了。 裴朗找了他麻烦,瞧他慌张的模样心里痛快了些。 他忽而又问李虎,“若是李大人夜夜梦到一个女子,李大人该如何做。” 李虎头上的汗还没下去,不明白他的话风怎么转得这么快,赧然道:“这……实不相瞒微臣与发妻正是如此,微臣见了她一面后,回去便念念不忘,夜夜都会梦见她,于是便央了家母上门提亲了。” 裴朗不解,“就因为这个你就跟她提亲?” 李虎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年少尚未开窍,想自己年长他许多,便有了为人师的意思。 “小侯爷年纪还小,不晓得情爱之事,这男人见了一个女人,回去就想着她盼着她,这就是喜欢了。” 想着她盼着她,就是喜欢…… 裴朗薄唇紧抿,一张俊脸拉得老长,他,喜欢那个小花娘? 他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,直觉是这老匹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