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装和皮鞋都是他斥巨资在某宝上买的轻奢品牌,靓丽雅致,是他专门准备去见投资人撑场面的。 然而他从上大学开始,习惯了脚蹬球鞋放荡不羁的生活,猛然穿了几回西装皮鞋,却怎么穿怎么不自在、不适合。 就像他不太适合创业。 “说什么胡话呢!”尚海青道,“丘越,你可是我心中的天才工程师!你做的的vr眼镜,掌握核心科技,吊打同行友商,领先业内十年。” 体内技术男的某种胜负欲擦出了些火星,丘越黎道: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技术。只是……” 他咽下了后半句——只是我社恐啊! 皮鞋挤脚,丘越黎感觉自己几乎变成上岸的小美人鱼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。他弯腰撑着膝盖:“马上到校礼堂了,我们歇一会儿吧。” 想到校礼堂门口有几排长椅,小美人鱼·丘现在恨不得直接奔过去躺平。 尚海青不死心,似乎要逼出丘越黎的心声:“只是什么?” “没有话说,可以不说。”丘越黎白了他一眼,往礼堂门口走。 人若是不走运,别说喝凉水了,吸氧都塞牙缝。 校礼堂今天有活动,门口的长凳上叫气球堆得严严实实,远远望去像凌空点了两朵烟花。 “‘怦然信动’——崇州四校信息学院联谊假面舞会。”尚海青念出了礼堂门口横幅上的字,“好家伙,吃瓜吃到自己家。丘越,咱们信院出息了!这是咱们院主办的联谊会,还把崇州几个学校包圆了。” 丘越黎强忍脚上酸痛,皱眉道:“出息什么?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这个活动。” 尚海青:? 丘越黎:“信院男女九比一,把崇州四所高校的信息学院拉到一起搞联谊,怎么,是想把联谊会开成少林寺崇州分寺?” 尚海青被逗笑了,很快又叹了一声,咕哝道:“你要是把这巧言善辩的能力用到见投资人上……”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,对丘越黎道:“丘越,我有个方法能治好你的社恐。” 这下轮到丘越黎:? 尚海青望着身着奇装异服、不断进出的同学,朝礼堂门口努努嘴:“你去这个假面舞会里,随便找个人,亲他一下,我保证你的社恐立刻痊愈。” 丘越黎:“我刚才说什么来着?没有话说可以不说。” “良药苦口,包好,包好。”尚海青还蔫儿坏地冲他眨眨眼,“更何况,这药还真不一定苦口,万一你遇上个看对眼儿的,舌尖拂露唇舌含蜜,治好社恐不说,人生大事也稳了!” “咱找不到钱,咱还找不到对象么?丘越啊,你终于要嫁出去了,老父亲我那叫一个开心……” 丘越黎现在就是很想找根针把尚海青的嘴缝上。 尚海青继续激将:“有什么好犹豫的?你就说你敢还是不敢吧。” 此刻,丘越黎内心的胜负欲终于喷薄欲出,他瞪了一眼尚海青,随便胡噜了两把头发,往礼堂门口去。 不就是找个人亲一下么?两片嘴唇碰碰的事儿。 怕个锤子。 “怕个锤子?”丘越黎边走边说。 然而奇怪的感觉还是袭上心头——本来就酸痛的双脚,怎么还软了起来。 * “所以……有吗?”宁濛望向丘越黎失焦的双眼。 丘越黎将思绪拉回现实。他喝了口龙井茶,淡淡道:“创业是辛苦活儿,不仅孤独,而且枯燥。最初创业那几年,也没什么印象很深的事。” 宁濛很轻地“啊”了声,似在遮掩尴尬。 丘越黎为自己的谎话感到愧疚,补充道:“小宁你专注拍电影,不营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