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去,她太累了。 日子很快又回到正轨,但日子到了九月,华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。 一时间,华国陷入一阵悲痛气息中,全国各地都在举办追悼会,到处都是佩戴黑纱的人,多数人足足佩戴了一个多月。 学校停课,工厂停工,商店紧闭。 全国到处都有追悼会的分会场,有的分会场会播放都城的灵堂实况广播。 追悼会现场不乏痛苦之人。 因为小鱼儿是自己带的,所以温明曦去追悼会,便也带着她去。 现场黑压压的都是人,还有人在哭,小鱼儿不敢说话。 等被妈妈抱着走出来,小鱼儿才叽叽喳喳又开始说话。 小鱼儿贴贴妈妈的脸,妈妈眼睛也红红的,虽然没哭,但小鱼儿知道妈妈很伤心,她长这么大,都没见妈妈哭过呢,妈妈每天都是笑嘻嘻的。 所以妈妈一定很伤心,“妈妈,为什么大家都在哭呀?” 温明曦吸吸鼻子,说,“有个很受人尊敬的爷爷去世了,大家都喜欢他。” 小鱼儿明白了,这么多人都在哭,说明这么多人都喜欢他。 “妈妈。”小鱼儿又搂着温明曦的脖子在她脸上贴贴,“你以后去世了,我也会哭的,我会哭得最大声,我最喜欢你了。” 温明曦“噗”地一下笑了,真是童言无忌。 翻过十月,华国的上空又被另一种气氛笼罩,不知是官方,到处都是对未来的猜测、不安,还有对时局的担忧。 温明曦每天都开着收音机,关注时事,但作为一个小老百姓,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。 只要心里知道这艘大船会越驶越稳就好了。 温明娇现在在军区通讯部工作,偶尔轮班放假,就会越过大半个金城,跑到军事工程学院来。 小鱼儿最喜欢家里来客人了,每次有人来,她都能有好多好吃的。 小姨来她最喜欢。 小姨会带她出去兜圈,偷偷吃妈妈不让她吃的东西,热热的时候,冰棍从冰柜里拿出来,还冒着烟呢,小姨说那是白气。 小鱼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! 温明娇一来,小鱼儿立刻哒哒哒自己跑到门边,她现在已经会穿鞋了,妈妈给她买的塑料小凉鞋。 “小姨,我们今天去哪里啊?”小鱼儿一边和妈妈摆摆手,一边毫不留恋地走向温明娇。 温明曦看了在笑,这小丫头真是一板一眼的,再过两年,出门估计得拎个包了。 温明娇把小鱼儿抱在怀里,去了趟供销社,先给外甥女买了虾酥和糖果,然后围着供销社的柜台转。 她想买点东西给安卫国,看来看去,不知道买什么好,记起他喜欢喝酒,但不爱喝白酒。 想来想去,温明娇买了个空瓶,让售货员打瓶米酿酒。 “手快点,别打少了。”温明娇在一旁看着,都说紧打酒慢打油,少给一点也不能答应。 售货员每天都被人瞪大眼睛盯着量筒,早就习惯了,“得嘞,放心吧,我这老手艺,快十年了。” 温明娇接过酒瓶,堵住塞子,和售货员借了条布擦擦瓶子。 售货员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,忍不住调侃她,“小姑娘,要去送对象的吧?” 温明曦笑了,露出一对小酒窝,红着脸说是。 售货员很热情,“成,那我再送你个袋子。” 小鱼儿啃着冰糖葫芦在一旁看着,嘿嘿地笑,她知道什么是对象,爸爸是妈妈的对象,妈妈是爸爸的对象,她现在还是小朋友,所以没有对象。 温明娇难得在小鱼儿面前没了个大人样。 因为给小鱼儿买了太多零嘴,要吃完了再回去,温明娇特意和她兜远路溜圈。 走到国营饭店对街时,温明娇眨眨眼,以为自己看错了,牵着小鱼儿的手拉住她,站在原地。 她看见安卫国和黎文静进去了,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,他们应该是她住院那会儿认识的她能猜出来。 可怎么熟成这样了? 刚刚,她还看见安卫国要进去前,搂着黎文静的肩膀,但不过一会儿,踏进门后,就放了下来。 温明娇此时此刻,头顶冒的火气就跟三伏天的太阳一样。 “好你个安卫国!”她深深吸了口气,拉着小鱼儿风风火火地回家属宿舍了。 “小姨姨,怎么了,怎么走这么快呀。”小鱼儿说,她的冰糖葫芦还没吃完呢,回去被妈妈看到不好的。 温明娇闻言,直接蹲下来把她抱起来,继续疾步走回去。 走到家门口,连鞋都没拖,买了一堆吃的用的,放在墙边,急忙忙跟温明曦说:“姐,我出去一趟,等会儿回来。” 走了一步,又退回,把刚打的酒也放下,“这酒给姐夫喝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