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一想,知道温明曦也是乡下来的,要在她们面前讨个好脸色,自然得送礼。 四个人也是很久没聚在一起,江红立和邱小兰是家里亲戚介绍的,婚礼酒席就在过年前摆,请所有人都去喝。 韩羡骁算了下,觉得那阵子温明曦应该不是临产就是在坐月子,最后大概只能他自己去。 另外三人自然都去,陈宝树得去给兄弟凑热闹,龚有财算着份子都出了,哪有不去吃回本的道理,自然得把媳妇儿带过去。 吃饭间,龚有财也拿起酒杯,跟众人宣布了一个消息,“我和牡丹要去工具厂上工了,就在近郊,骑车半个小时,以后不当守门员了,去搞生产搞建设。” 说得好听,但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,在自来水厂当看门的,一个月才多少钱,就是个混日子的活儿,去工具厂干活,一个月能多出不少。 陈宝树先是祝贺,韩羡骁的意思也是让他好好干,毕竟以后要养娃养家,不能总扒着父母吸血。 江红立却是出乎意料来了句,“你不是有病?” 当初龚有财没去插队,没去当知青,就是因为家里搞了一张医院的证明,证明他“有病”,才成功留城的。 城里现在,哪有那么多活给年轻人干,去乡下插队,那才是有大作为! 显然没人料到平日里最实在的江红立会说出这话来,一时间桌子上静默了两秒。 不过正是因为江红立平日里过于实在,龚有财也没想到他是故意的,以为他是口直心快,说话不过脑子,“我这叫水往高处走,去工具厂穿工作服,把自来水厂的工作留给年纪大的,年轻嘛,总得干干活,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。” 江红立喝了口小酒,其实他就是故意的。 他只是实在,却不是傻,苏牡丹看邱小兰什么眼神,对她什么态度,他看得明白清楚。 没指望铁公鸡送礼,但赤裸裸的瞧不起,让江红立为自家媳妇儿难受。 也是小兰人单纯,没看出来,不然闹得太难堪,江红立真是掀桌的心都有了。 一个门卫,当自己多大根葱呢,不都是海军家属院走出来的吗,占着自己爹娘在后勤部是个小领导,真把自己当棵菜了。 要说骁子这种家世,却比谁都实在,一点不摆谱,也不知道他在自豪个什么劲。 把辣辣的白酒咽下喉咙,江红立又说,“你要去的工具厂,活可不好干,穿工作服戴工作帽,整个车间都是粉尘,还要戴劳保眼镜,捂得严严实实的。” 江红立和龚有财碰了杯,“工具抛光分工序,上头手快,你也得手快,不然得窝工。哥,你记得捂严实点,那生产环境,对身体不好,别病得更深了。” 这下谁都听得出江红立是故意在顶龚有财了,龚有财脸上有点好看。 陈宝树见状,赶紧开始打马哈哈,“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活儿,红立也是关心有财,到时候记得走好工序,有财才多大,年轻人,能做好的。” 龚有财说:“工具厂也是铁饭碗,工资也比水厂多,我就准备在那里干一辈子了。” 听到这话,又知道龚有财是什么品性的人,不想工作只想偷懒,温明曦不由就想劝两句,“以后也不一定,水厂是永远都缺不得的,工具厂现在瞧着好,以后发展起来了,还得看效益,稳定不如水厂。” 韩羡骁差点被自家媳妇儿的话给呛着,她倒是有想法,就是没眼力见。 不过龚有财惧着韩羡骁,心里纵有不满,觉得这个嫂子乱说话,也不敢说什么,骁子揍人,是很疼的。 陈宝树却听进去了,回去的路上,还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