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了一天火车,夜里温明曦睡得特别沉。 原本还怕到了陌生环境认床,没想到躺下后,没多久,许是因为鼻尖有韩羡骁熟悉的气息,也知道他在旁边,很快就入睡,睡得黑甜黑甜的。 第二天睁开眼时,往窗外看去,天色已经大亮,猛地坐起来开始穿衣服。 这时候天色大亮,说明已经不早了。 从床头柜下捞过手表,已经八点半了。 昨天睡前她还计划得好好的,要早点起来去楼下,要是许爱卿有做早餐,就帮帮手,要是没有也成,但新媳妇嘛,总不好意思睡得太晚。 正往身上套衣服,韩羡骁就开着房门进来,看她乱着头发穿衣服的样子,不由问。 “你干嘛,要去打仗啊?” 打你个头。 温明曦跳下床踩着拖鞋,想冲出去洗漱,又不甘心地往后退回来,跟韩羡骁秋后算账,“你干嘛不叫我起来,这么晚了。昨天我让你七点喊我的。” 韩羡骁这人就跟老头似的,睡不住,每天都起得早,所以温明曦才吩咐他,把他当闹钟。 韩羡骁抱着手戏谑地看她,“要去献殷勤啊,我跟你说不用……嘶!” 话还没说完,突然被温明曦踩了一脚,姑娘跑去外面卫生间洗漱了。 韩羡骁就倚在卫生间外的门边等她,见她出来,陪她下楼,一边笑着说,“我之前还觉得你起床洗漱可以磨蹭半天,看来是我错了,你今天……”看了看手上的腕表,“三分钟搞定一切,牛,住婆家比啥都好使,早知道昨天答应我爸住下来算了。” 温明曦一路瞪着他,一大早的话这么多。 急匆匆走到楼下,进了厨房,却发现空荡荡的,灶台也没有用过的痕迹,饭桌上也是什么都没有。 是还没起床吗?在温家,每天七点,灶房里就已经“咕噜咕噜”冒着红薯粥和蒸馒头的热气了。 韩羡骁从身前勾住温明曦,把她从厨房拉出来,掐了把她的脸,光滑水嫩的,一时有些舍不得松开,“跟你说了,你还不信你对象呢。” 温明曦“啪”的一下拍走他的大掌。 “我们家一般不开灶,早饭也不开,都去食堂吃。”许爱卿和韩望江,一个在军区,一个在医院工作,即使凑到一起吃饭,多半也是在食堂打的饭。 原来是这样……她还担心给韩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呢。 韩羡骁走到热水炉旁边,端起温在红泥炉上的水壶,问了一句,“要不要喝点温水?” 温明曦点点头。 喝了热水,重新回楼上穿戴齐整,做好保暖,韩羡骁才领着她去食堂吃饭。 早晨的空气很好,有金灿灿带着玻璃感的阳光洒在路上,近了能听见响彻整个军区的红歌,远了能听见战士训练气势如虹的声音。 一走进家属食堂,温明曦就看见墙上大大的红漆方块字,“饭前便后要洗手,免把病菌带入口。” 家属食堂都是圆桌,战士多是拿着搪瓷盆饭碗扎堆吃大锅菜,但家属吃饭时间比较散,每人一个餐盘,两个碗,一个装汤,一个装饭。 温明曦跟着韩羡骁走,他打了四个馒头一碗红薯粥,部队的馒头特别大,温明曦吃不了那么多,只要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红薯粥。 选了张木桌坐下,各自吃饭。 这个时间来家属食堂吃饭的人不少,温明曦专心吃着早饭,没分神,便也能听见别桌的话。 后面坐着两个中年妇女,左边一位吃着饭问,“我这刚从老家回来,一回来就听说守城回来了,回来了好,他懂俄语,回来了组织上正用得上。” 右边那位有些得意,“我想想他去西南多少年了,快二十去的,快七年了都,回来变成大男人,胡子拉碴的,我这个老娘差点没认出来。不过也是最近机械厂缺人,缺懂毛子话又懂洋人话的,其实他也就半壶水,正好赶上了。” 左边那位很懂得看脸色,“能被组织看上的就不是半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