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后面半句话,她还是很受用的。 耳边传来轻轻一声笑,“名义上的,也是我的人。” 两人面对面,距离因为偷偷摸摸而有些近。 她今天扎了两根麻花辫,几根溜出来的发丝随尚算柔和的风轻轻飘着,蹭着他的脖子,痒。 像拿着羽毛,在你身上挠痒痒似的。 温明曦低头不答话,觉得这天聊得,可不能再继续了,这种关系忽地拉近的感觉,怪叫人一时没法习惯的。 男人说完这句就没说话,温明曦有点受不了,不想让这种有点类似于暧昧的气氛停滞太久。 言语和身后的气息一并萦绕着她,让她仿佛看见自己身上升起一股小女儿情态。 温明曦觉得得把它压下去,没忍住打破这凝结在两人之间的粉红情愫:“你怎么知道老赵的……”措辞了一番,说,“……爱巢?” 人事股这样重要的关节,把控着农场所有小罗罗的命运,有老赵这样的头头,之前又那样下他的面子,她确实很难保证自己时刻安然无恙。 韩羡骁早晚要回部队,只要她还在农场,喉咙就随时掐在别人手里。 而私德这种事情,在这个时代,可是大事儿。 但反过来,对老赵也是如此,他是成了家的,有儿有女,要是被捅破了丑事,可以做姥爷的年纪,还得去劳改,真就……晚节不保。 韩羡骁听她这话听得乐了,懒懒地琢磨:“爱~巢?你这张嘴可真会说,不就一个会姘头的地方吗。” 温明曦从篱笆缝里看了眼院子,再朝四周望一望,心想老赵可真会挑地方,鬼才能知道他们在这里搞破鞋呢。 韩羡骁带她来的地方,是迎春镇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村庄,有些荒凉。 村庄对面是一片芦苇荡,隔着一条十几米的河,便是这村庄。 盖了不少土坯房子和茅草屋,但人烟稀少,能看出住的人也不多,不少屋子都空着。 这地方连原主这个土生土长的迎春镇居民都没来过,也不知韩羡骁是怎么知道的。 “这附近有个团部造纸厂,各处生产队缺人,现在天下太平,我们团里的战士,哪里需要就去哪里。” 韩羡骁指了个方向,“五年前我来过这里,那时我是排长,带班上的战士、知青和附近的村民来割草,芦苇可以卖给造纸厂当原料,每次来都要十天半个月,任务达标才能回去。这些屋子不少都是那时候建的。” 温明曦点点头,觉得又多认识了他一点,且他可能远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,至少在部队和在外头,肯定是不一样的。 往院子里看,没见人,又问,“那姘头住这里?” “没有。”韩羡骁觉得跟姑娘家说话不能太直白,措辞了一番说,“这里是他们的根据地,他们在这里碰头。” 要不要这么文绉绉,温明曦捂着嘴偷笑,“还根据地呢,你干脆说他们在这里干革命得了……”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,韩羡骁轻佻眉眼,然后是略带戏谑的语气:“也差不多。” 温明曦很不争气地脸又开始发烫,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,原本她没那个意思,但被他这一笑,怎么听着那么像她在开火车。 不过好在韩羡骁不是那种爱开颜色玩笑的男人,只意味深长地一笑,便没再逗她。 温明曦脸上讪讪,老实地又扒着篱笆缝往里头看,可蹲了好一会儿了,还是半个人影都没有。 “人呢?怎么还不来?” 韩羡骁看了眼手表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