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卿因为读过书,懂科学,便经常下乡到处给接生婆讲知识,十八年前到迎春镇来给镇上的接生婆讲学,刚好陆英子要生娃,陆英子就是迎春镇上第一个被许爱卿接生的。 许爱卿也是话多的人,兴致上来,两个男人坐一起,这边几个女人围坐一堆,她对温明雪和温明心说,“你们不知道吧,解放后,职业妇女的医疗费用都由国家承担,以前啊,出生的婴儿大半都是用秫秸皮割断脐带,但解放后,咱们讲科学,女工都讲究产前产后的保健,那时叫四期保健……” 说到最后,许爱卿突然忆起,问,“诶,当时我记得是两个娃娃呀,一男一女,来这里讲学,第一胎就接了个花棒,我才记得这么深,那男娃娃呢?” 想起伤心事,陆英子叹口气,但旋即又释然一笑,“那是五弟,他命不好,长没几岁就被老天爷带走了。” * 时近中午,黄莲枝和温秋苗下工回来吃午饭,从温家门口走过,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热闹声。 再接着,就是见温名生送未来亲家出来。 温秋苗翻了个白眼,“下里巴人,说话大声,笑起来也能吓人。” 刚说完这话,就低呼一声。 黄莲枝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,回头看温秋苗脸上一阵阵不畅快,连忙问,“闺女,你怎么了,没事儿吧。” 陆英子正送许爱卿出来,“怎么不留在家里吃顿午饭呢,也不难,多两双碗筷而已。” 许爱卿拍拍她的手,“我也想啊老同志,但我所里还有一堆事要交代,这老东西明天就休假结束,我们得走,不能耽搁。” 陆英子叹口气,表示理解。 温秋苗咬牙切齿地有些自欺欺人,“那个女人我知道,是农场卫生所的所长,不会是那个臭当兵的妈吧?” 黄莲枝心里不悦,但也跟着嘴硬,“肯定不是,所长能找那样的老头?别就是各自来做客的。” 结果下一秒,就瞧见那个老头和许爱卿并肩走出来。 温秋苗气不过,凭什么,凭什么她温明曦能有卫生所的所长当婆婆,也不知哪里来的涌起,身体里什么东西在驱使她。 她两步走上前,挡住许爱卿的去路,一脸担忧地说:“许所长,你不会是明曦的婆婆吧!我跟你说,明曦她名声不好,你可要长点心,别被骗了。” “你说什么呢!”温明雪登时就炸了。 “我怎么不能说了,这明明就是事实,农场的人都知道!” 陆英子也急眼要冲出来,许爱卿听见温名生在跟韩望江说这是他侄女,伸手拉住陆英子,“好姐姐,让我来说。” 许爱卿朝温秋苗微笑,是一种看不出轻蔑的关怀,她笑说,“小妹妹,无凭无据的,空口来风很容易啊,你堂妹名声被坏到今天,你没少出力吧。” 温秋苗愣了一愣,登时想反驳,但那一瞬间的沉默,已经暴露了她的底气。 许爱卿又笑道,“我劝你啊,做人要留一份善念,不然早晚谁也帮不了你。我儿子的眼光如何,不用你来教训我。” 平平淡淡的语气和字眼,却叫人被扎得浑身都难受。 许爱卿和温家二老告了别,然后和韩望江并肩往村口走。 黄莲枝搂着温秋苗安慰,“一个农场卫生所所长有啥好威风的,回头妈给你找一个更威风的,真是狗仗人势。” 温明娇跳了出来,“说谁是狗呢?” 却在这时,一辆军用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