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幕僚既然表现出了对北疆事物一副积年老手的态度,很有可能过去在北疆生活了很久,并且有很大可能是官场中人。”董章庭的。 “是谁。”太子道。 “臣心中有了人选,但是还缺了一些证据。”董章庭道。 “但说无妨。”太子已然被他提起了兴趣。他派出去的监视者虽然会将董章庭的举动报上来,但是却无法得知对方在翻阅材料时无言的思绪。 “卫平盛。”董章庭轻轻吐出了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名字。 太子略一思索,便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名字。 这是个干臣,他曾经打算过两年北疆在安稳一些就把他调入午京内任职。 奈何对方三年前却卷入贪腐之事,证据确凿。虽然自己并不相信自己准备提拔的干臣是这般人,暗地里重新调查贪腐之事想要证明对方清白。 不过整个案件流程清晰明白,证据完整,犯人供认不讳,没有半点不清楚的地方。 这个案子基本可以说的上是铁案的典型了。 那会太子还年轻,心高气傲,非黑即白。 心心念念的干臣,竟然持身不正。这让年轻的太子觉得仿佛被一巴掌打在脸上,一气之下再也不愿意理会这件事。 一年多前,已经经历了许多事的太子开始学会容忍人的不完美。在挑选能用的干臣之时,再一次想起了卫平盛。 比起道德上的瑕疵,太子更看重他的能力。至于贪腐,经过一年多的牢狱之灾,日后在多加约束,总会收敛。 然而,卫平盛死了。 太子过去二十年里,大部分时间顺风顺水,偏偏在卫平盛身上尝到了挫败的滋味,还是连续两次,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令人记忆犹新的遗憾。 突然从董章庭的口中听到“卫平盛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太子的心头先是些许的惊讶,随后又是一种久违的挫败感。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曾经两次错失干臣的遗憾,终于可以得到弥补。 随即他想起来了,董章庭查到卫平盛的根源是查和惠明郡主有牵扯的势力。 这样一来,若是董章庭说的是真的,卫平盛没有死,那他身后站着的人也不言而喻了。 “真的是他吗?”太子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话语中那些微的茫然。 他真的不明白,自己是天子嫡长,正位东宫多年,自己挑选的干臣竟然为了一个叛逆抛弃名誉、家族和身份,放弃了本来可能有的大好前程。 董章庭自然不会知道太子的复杂心思,他只是敏锐的从对方的语气中隐隐察觉到太子对“卫平盛”这个名字的在意。 他说道:“根据对方表现出来对于北疆事物的老练和行事风格,最为符合条件的便是卫平盛。” 太子闭目数息,随后重新睁眼,思绪已经重新清明。 弃我去者不可留。 既然对方已然做出了选择,就是该清除的敌人了。 “他们做了什么。”太子道。 “经过调查,陈侍郎一年多前开始负责往北疆运送武器和粮草辎重一事。每次运送的数量都会有一些恰好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武器损耗,而粮草之类的辎重却基本足额到达。”董章庭道。 “按照常理来说,粮食等辎重更容易损耗,却基本没有损耗;武器坚固,却次次都有损耗。这虽然奇怪,却也并非无法解释。”太子道。 董章庭道:“我让人去查了一年多来负责运送的队伍和车辆。发现最近一趟从北疆返程的车架有些划痕上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粉末,那些粉末疑是出自银光矿。” 一直态度沉稳的太子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情绪: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