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前两周,虞穗穗把她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全部分给了谢容景和属下们,当时想得是反正离开这个世界也带不走,现在看起来,倒是也方便了她自己。 而且,等她和大反派一同上路时,有了这些东西做盘缠,两个人就不算浪迹天涯,得叫到处旅游。 她看看身旁的大反派,越想越觉得——未来还是比较充满希望。 谢容景同样也在打量虞穗穗。 她方才……似乎是在怕黑? 和魔族不同,人类大多都不太能适应漆黑的环境,谢容景本人在黑暗里如鱼得水,但还是拿出了储物袋里的夜明珠。 看到对方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他突然有种离奇的满足感。 很怪。 谢容景一直以为,只有恐惧、愤怒、痛苦……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才能让他感到些许的愉悦,才能找到活着的感觉。 …… “你伤得好严重。”虞穗穗惊道。 下坠时来不及查探伤势,来到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更加看不见,现在有了光,才发现——谢容景半边衣袍都几乎要被血浸透。 他中了两剑,一剑在左臂,一剑在左胸,像两朵大小不一的巨型玫瑰。 左胸的伤口还好,手臂上的伤势就不那么乐观,在光源下,隐约可见白森森的骨头。 谢容景微微摇头,反倒将她拉到身前。 他的手从她的脖颈开始,沿着脊椎一路滑到后背。 指尖冰凉,划过的皮肤麻酥酥的。 触到少女背上的那道刀口时,手微不可闻地颤了一下。 “我帮你上药。”他轻声道。 可是……他看起来伤得比较重耶。 虞穗穗对先后顺序表示抗议。 谢容景随意将碧莹膏抹在自己的两处伤口上,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。 他挑眉,拖腔拿调地问:“现在可以了吗?大小姐。” …… 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 两人找了一块干燥的平地,事实上,这里所有的地都是同样的又黑又硬,谢容景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厚实的大软垫,还有一条毛绒绒的毛毯。 虞穗穗:。 原来她送的东西这么全面。 她虽屏蔽了痛觉,伤口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,多少是该处理一下。 于是,她趴在软垫上,任凭谢容景用小刀割掉伤口旁被血黏住的衣衫,露出一大半雪白的皮肤。 修仙界民风相对保守,可他们二人一个是穿来的,一个是魔族,对看了女孩子的后背这件事都没多大的感觉。 真要说有什么感觉,只能是感到有些寒意。 虽说修士的御寒能力强,但现在本来就是冬天,深渊底部晒不到太阳就更冷了,暴露在冷空气里的皮肤起了一个个细小的鸡皮疙瘩。 更要命的是,碧莹膏这玩意也是冰的,涂在伤口上像是敷了一层厚厚的雪。 虞穗穗敢保证:谢容景绝对是第一次替别人上药。 哪有涂这么多药膏的?她伸手摸了摸,感觉至少涂了三厘米。 最后,他这个医生的手也很凉! 虞穗穗趴着趴着,整个人都不好了,好在上药环节结束得很快,谢容景将毯子披在她的身上,幽幽开口。 “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。” ……嗯?这么快! 虞穗穗裹着毯子坐在软垫上,毫不吝啬地赞美:“牛!” 光源悬在她的头顶,而谢容景坐在她身旁的黑暗里。 “如若往北走,便是南峰的后山。”谢容景顿了顿,“既然有能封锁灵气的大阵,就不可能没有出口,其中之一或许就能直通天照门。” “噢噢。”虞穗穗说:“但是我们再回去的话……会不会不太好。” “不是我们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