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后背,算是一种安抚。 “嗯。” 孙茹轻声应下,马车再度安静下来,车轮滚滚,朝着寂寥的深宫驶去。 回门之事一了,此桩婚事便彻底落下帷幕,太子开始忙碌起来,孙茹也兢兢业业谨守太子妃的本分,替太子打理东宫,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做事。 东宫目前除了太子妃,便只有一个侍妾,算是伺候太子的老人了。 孙茹没多想,她自小受到的教导便是妻为夫纲,男人三妻四妾乃是正常之事,故而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也从一开始便打算好做个贤妻,没有亏待任何人。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,转眼间他们夫妻俩便已成婚一载,而太子日日宿在正殿中,不仅一次都没有去妾室屋中,还对她体贴入微,处处照顾,没了初成亲时的生分与冷淡,也能从家长理短的细微处感受到其不宣于口的爱意。 孙茹沉溺幸福与甜蜜之中,只觉得自己幸运极了,然而没过多久,母亲的到来就将她完美的幸福打破了。 成婚一年,连在她之后成婚的黄毓秀都已经有了身孕,而她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。 没有孩子,她就算不得在东宫站稳脚跟,母亲给她带了两个偏方,让她记得试一试,早些怀上孩子才好,免得太子与皇后娘娘有意见,到时候赐下侍妾或者纳侧妃生出庶长子就不好了。 这一年来,夫妻俩恩爱和睦,就连唯一的侍妾都缩在小院中,从不会出来争宠亦或是搞事情,以至于孙茹都快忘记自己嫁的人是东宫太子,未来的帝王。 他从不属于她一个人。 孙夫人离宫后,孙茹呆愣愣坐在原地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 是啊!她是太子妃,储君子嗣何等重要,她若是生不出来,也会有别的女人为他生,可是……可是一年独宠让她生出某种妄念,再无当初的大度坦然了。 他是一国太子,身负重责,但也是她的夫君啊!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夫君去宠幸她人呢?她做不到,但现实却由不得她选择。 自那日之后,孙茹总是心不在焉,虽说在太子面前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,看上去并无不妥,但太子作为她的枕边人,又怎会感受不到她的变化。 几日下来,不管是吃饭、闲聊这等日常相处,还是夜里的缠绵,太子都能感觉到对方不一样了。 往常房事一夜两三回便歇下,但如今孙茹却好似跟自己较劲一般,舍下脸缠绵,即便身子不适,也咬牙坚持。 而且太子无意间还发现孙茹在偷偷喝药,可关切询问时,对方又找各种借口叉开话题,神神秘秘,似乎在隐瞒遮掩什么。 太子心思敏锐,观察了几日,又找孙茹的贴身丫鬟询问,这才明白她怪异之举的原因,一股无名之火瞬间冒出来。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孙茹质问,而是命人悄悄换了孙茹的汤药,耐心等待了两日,等着她来与自己坦白解释。 孙茹是何等聪慧的姑娘,得知太子单独找贴身丫鬟询问,便知有些事瞒不住了。 她摸不准太子会如何想,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言坦白,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的善妒不贤良而失望,觉得她担不起储妃之责。 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,再端庄沉稳也只是表象,她经历不多,如此纠结不下,日思夜想,又一不小心受寒,就这么把自己折腾病了,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,脑子也糊涂了。 她不断说着梦话,一会儿喊太子名讳,一会儿不知为何一直在道歉,转而又开始难过的流泪,怎么都止不住。 那一夜,太子守在床榻边一夜未眠,翌日一早便只身去了东宫那个僻静的小院,又匆匆跑一趟栖凤殿,得皇后允许将唯一的侍妾也放出皇宫,等他忙完这一切才重新回到东宫之中。 此刻孙茹已退热,脑子虽然还有些迟钝,但早已不糊涂了。 她蔫蔫巴巴靠坐在床头,小口小口喝着粥,一见到太子双眸微亮,又很快暗淡下来,几度欲言又止,终是什么也没说。 太子无声叹息,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孙茹的额头,柔声道:“总算没再起热,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?” “多谢殿下关心,臣妾无碍,您……您先去歇会儿,这里有竹雨她们照料就好,莫要耽误了正事。” 孙茹这话说得体贴,完了还不住咳嗽,下一瞬,屋内沉默了。 太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孙茹,半晌也没吭声,但是也没离开,从他神色中看不出半点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