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更紧密。到了驻营,他们要怎样不动声色地进入营地见到子韧? “你可以给我个信物,我会想办法将东西送入军营,让他见你。”他在椅子上落座,端起小桌上的茶碗,吹了吹碗壁的茶沫子。 魏晚玉怔了一瞬,然后轻声说:“我、我也不是怕死。” “怕死不丢人。”西林淡淡地说,从茶碗边沿掀起眼皮看她。从风神庙与她初见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,这个人胆小如鼠。 魏晚玉张张嘴,却无法反驳他的话,只得别过脸,躲开他审视的目光:“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太草率。”魏晚玉想了想,小声说:“咱们再从长计……” “议”字还没说出口,西林突然从后腰摸出把匕首抵在她瘦削的下颌。男人的呼吸迎面,犹如雪风,他的嗓音依旧很冷:“少废话,跟我去边营,或是给我个信物,留在此处等我。自己选。” 利器冷不丁抵贴在肌肤,他的眼瞳里隐约倒影着魏晚玉慌乱的神色,她连呼吸也不敢,勉强站直身子,颤抖着说:“我跟侍卫失散了,身上没有信物。” 西林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,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右手上。魏晚玉察觉到他的眼神,急忙扯下袖子盖住手背上的胎记。 可是到底没能躲过他的审视,他冷冷的声音落在耳畔,他语气平淡,没有丝毫起伏:“好办,你们既是自幼相识,他一定认识你手上的胎记。我带着你的手去边营。” 魏晚玉要哭了,皱了皱鼻子。 这个男人真讨厌,从第一次见面就很讨厌,他之前威胁自己跟他假扮夫妻掩人耳目,现在又威胁自己跟他一起去边营。 他冷得像没有人情味,经常让她气得要死,却又拿他没有办法。 “我去还不行吗!”魏晚玉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,不甘不愿地说。 她这么快屈服,西林颇感意外。这人是个不省心的主,流落在外还满身小姐脾气,也不知道怎么从难民营里活下来的。相处几天,他发现这人服硬不服软。 此时她双腮鼓起,像只被抓住后颈的猫。 他收回抵着她的匕首,从腰间捏出一颗圆圆的丸子,下一瞬搓碎了外面的油纸,将那颗东西塞进她口中。 魏晚玉猝不及防,这样近的距离,她惊愕地看着他。 “很听话。”西林说:“这是给你的奖励。” 酸甜的味道在嗓子眼里散开,魏晚玉后知后觉,原来是一粒甜枣糖。 * 雪天的夜幕很快降临,浮玉抱着软枕靠在马车的坐垫上。车上点着炭火,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隙,闷闷的不太舒服。 雪夜有月,照得大地一片苍茫。浮玉低头,看着掌心捏得温热的玉牌。 今晨她与李奕承分别时又下了雪,临行前他将这块玉牌送给自己。玉牌乃是羊脂白玉所制,通体雪白,没有太多的纹饰,唯有牌头坠了一颗白玉雕的玉兰花珠,牌面上雕刻有一个承字。 他说这块玉牌世上共有三块,一块芙蓉玉牌,一块玉兰玉牌,一块牡丹玉牌。 分别属于当今皇上、太子和他。 这是他的令箭。 浮玉不自觉地摸着玉牌上的字,将它挂回脖子上。 雪原没有行人,只有远处山丘后有一队人马。 “来了吗?”山丘投下的阴影里,一双眼睛窥视着缓缓行来的马车。 “是。” 另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:“二皇子当初便是为了她在乌思城被北狄人所捕。如今她又身怀六甲,若此时她因太子而丧命,只怕二皇子会勃然大怒。” “勃然大怒好啊。”那人冷笑,阴恻恻的:“若李奕承当真看重此女,那么这是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的大好时机。咱们就让二殿下的好事,变成丧事。” 雪花落在银甲上,原本躲在阴影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