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呢。” 昭蘅眉眼弯弯带着笑。 说话间李文简也下了马车,两人站在一处,日光照在他们洒金的披风,犹如金色鳞片般的暗纹莹润层叠,绚丽至极。 在座的人纷纷拱手屈膝行礼。 李文简道:“孤来参加爱卿千金的婚宴,各位还请随意。”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,要知道李文简几乎从来不参加臣下宴饮,今日怎么会破格来谢府。 正当他们困惑不解时,又听到李文简对昭蘅淡淡地说:“你不是说想看谢府的梅园吗?去玩儿吧,不用跟在我身边,待得也无聊。” 昭蘅温声应了个好字,便同宁宛致往园子里去了。 安嫔嫁侄女,早早地便到谢府来了。 谢家的各位夫人少夫人都围在她跟前聊天话闲,听到仆妇来禀报,太子和良媛已经到府门口了。 屋子里忽然便是一静,安嫔的笑容兀的僵在唇角。 昭蘅竟然真的请得动李文简。 谢亭欢出嫁,满园张灯结彩,整个谢府的道旁都挂上了红色的彩绸。 太子殿下都亲自来了,朝中上下闻风而动,原本打算不来的都亲自过来了,丰厚的贺礼如同流水一样抬进了谢府内。 府内移步换景,入目之处无不精致琳琅,许多地方的陈设比东宫还要奢靡。 昭蘅只要一想到这些堆砌的金玉和华贵浸透西蛮奴的鲜血,她便胸口憋得几乎难以呼吸。 昭蘅让仆妇引着,径直去了谢亭欢的闺房。 屋内龙凤烛高烧,满屋都是正红,左右仆妇的脸上无不堆满喜气,屋内屋外道喜声喧嚣。 “良媛,姑娘就在屋里。”引路的丫鬟将昭蘅带到谢亭欢门前。 昭蘅朝她笑笑,提起裙摆走入屋中。 “良媛。”屋内人齐声向她道安。 谢亭欢望着从容走来的昭蘅,无比惊诧,她怎么来了? 此时此刻,她最不想见的人便是昭蘅。 分明是比她还低贱的宫女,却偏偏得到殿下的青睐,迎进宫里,半年便从昭训爬到了良媛。得知姑姑求皇后给她赐婚后,她整个人像被抽了心骨,直到今日仍旧神情落寞。 昭蘅的到来,为这份落寞添上了浓墨淡彩的一笔。 凭什么,昭蘅的命就这么好。 她更想不明白,她之前明明匿名给殿下写了密信,告知昭蘅和阿箬真的丑事,为何她还是无事? 难道信没到殿下手里? “良媛。”尽管万般不愿,可她的身份压在这里,她只能起身向她福礼。 昭蘅走得急,忘了带手炉,站在谢亭欢面前,她竟然觉得有些冷。好在她只想说两句话,没打算久待,正要开口,林嬷嬷急匆匆从外面进来,走到昭蘅身边,将手里的鎏金手炉塞到她手里。 “殿下说主子走的时候忘了带手炉,怕您冻着,让我给您送过来。” 昭蘅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,想到那日李文简用和他不相符十分幼稚的语气说帮她膈应谢亭欢。 这个人啊。 看到谢亭欢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,她不由得朝谢亭欢弯唇笑了笑:“谢姑娘,别来无恙。” 作者有话说: 第64章 丫鬟捧着茶上前, 昭蘅拿起那茶盏看了看,茶盏青中泛灰,胎薄如蝉翼, 透过纤薄的被踢,她的指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 洁白细腻的杯体上绘了两只立于荷尖的蜻蜓,蜻蜓羽翼薄而透光,却又色彩丰富。 昭蘅想到即便是这样一只小小的杯盏,也是用西蛮奴的鲜血泡出来的,便恶心难忍, 她莫名笑一声, 又将茶盏放下。 她慢声轻语:“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,我和殿下特意来观礼,多谢你三番两次照顾有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