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其余人都退到前殿听候,谏宁上来回话。” 顷刻后,殿内乌泱泱的人褪去大半。 昭蘅犹豫了下,帝后要问太子遇袭的事情,事关朝政,她似乎不该听。正起身打算退出去,听到皇后隔着人群忽然问:“你就是昭蘅?” 昭蘅垂着眼睛,温顺回话:“见过娘娘,妾身正是昭蘅。” 皇后点点头,深看了昭蘅一眼,再未说什么。 昭蘅弓着身子退了出去。 一番折腾下来,已是深夜。殿下的药正在熬着,昭蘅没有离去,退到廊下等着。 不多时,宫人又通秉说梅妃和安嫔带着几位公主、皇子也来了。 昭蘅熟视无睹无数打量的目光,走到梅妃和安嫔面前,规矩行礼,从容得体。 “你就是殿下新封的昭训吧?是叫昭蘅吗?我记得是这个名字。”梅妃问道。 昭蘅垂眸说是。 “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?殿下真的受伤了?”安嫔问。 昭蘅只说:“皇后和娘娘已经在里头了,您要进去瞧瞧吗?” 安嫔点了点头,挽着梅妃的手迈入门槛。 忽然屋里传出瓷器摔碎的声音,众人齐齐喊了声“陛下”。昭蘅竖着耳朵听,只听到陛下重重拍着桌案怒道:“当年在扬州,无忧太子一党早就死绝了,哪来的乱臣贼子打着前朝余孽的旗号伤了朕的儿子?把人押出去,斩首示众。” 谏宁则说:“殿下回宫之前说过,暂时不要动他,一切等他醒了之后再做定论。” 皇后也压低声音劝他,但她声音较低,昭蘅听不清楚。 殿内的动静慢慢低了下去。 深夜的风凉飕飕的,昭蘅来得急,忘了穿披风,此时竟觉得有些冷。今夜的事情让她对宫中的情景更明白了些。 殿下受伤,阖宫上下几乎都不能入睡。 也是,帝后微末时的第一个孩子,如此光风霁月的储君,自然备受珍爱。国之重器受损,宫内谁能安眠? 皇上和皇后从寝殿走出来,梅妃和安嫔跟在后面。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遍昭蘅,看到她纤弱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微微发颤,吩咐宫女:“给你们昭训拿一件披风。” 昭蘅规规矩矩屈膝谢了恩,站在廊下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。 很快,宫女拿了件披风来给她,她披在身上,手攥着柔软的布料,慢慢系好绦带。 不多时太医从屋内走了出来,向昭蘅揖了一礼道:“殿下的血暂时已经止住,但这几天他身边离不得人。” 昭蘅道:“好,我会守着他。” “臣就在偏殿,若有任何情况,昭训让宫女及时传唤我。”太医又道。 昭蘅朝他深深颔首。 -- 殿内只剩昭蘅和李文简二人。 她缓缓挪到他旁边坐下。 刚为他抚平的眉心,又拢起了。 昭蘅随着他的动作,也忍不住轻轻蹙眉,目光扫过他的脸,忽然看到他耳朵后有一点红,以为是没擦洗干净的血渍,身子向前倾凑得更近些,细细查看他的耳朵。 半晌,才发现原来是刀剑划过,留下的一道细小伤口。 伤口很小,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。可是位置很凶险,若是再往下、再深两寸,就是颈部的大血管。 昭蘅心里微惊,不敢想象他回来的路上究竟经历了什么。 也直到此刻,她明白他的那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