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踩出“咔哧”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大。 但是这林子似乎又静得太可怕, 就像是没了一个活物, 连鸟鸣都听不见了。 几人都打起精神提高了警惕。 上次来的路还记得他们便直接去了那处,山坡上草木茂盛, 沈逍客狠狠地惊了下,明明……明明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一株狼草。 “我们是来错了吗?”半晌后苏池开口道。 眼前这一丛形似狼头的草株, 开得生机,仿佛是生长在一块圣地, 从没有受过打扰。 这些狼草比他们见过的还要生的好。 但这却是不可能的, 狼草生长环境不算苛刻,可是起码也需要三月之久,一般妖具有兽性,只要看到狼草绝不会等待到它成熟, 往往是见之即食。 更何况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是一片荒瘠,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古怪。 莫若水沉声道:“这土有问题。” 众人看下脚面, 果然若是不仔细看或许真会觉得这地上的是普通泥土。 寻常的土壤要么是黄色或者黝黑的, 但这一块却是黑中带了些红丝,似乎这红丝还在一点点慢慢蠕动。 “小心——” 沈逍客突然喊道, 这红丝不对劲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红线从地上土里涌出来,这红线似是活物, 通身发出红光还在扭动着身体。 “这是红丝蛊”, 沈逍客劈断了迎面而来的红丝, 向他们说道, 银蓝色的剑气与红光的线虫触碰, 发出细碎的声响。 红丝蛊的数量实在太多,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冲过来,光靠他们三人根本拦不住,很快红丝就慢慢爬上几人的胳膊,腿脚。 “啪嗒”一声剑落,沈逍客的手腕被红丝勒出一条红痕,手腕上的麻筋似乎被触碰到,他的手拿不住剑,掉落到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 几人被这红线就牵制地快不行,莫若水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,几个转身之间将他身上的红丝蛊切断。 他们终于发现,这蛊虫似乎死不了,被他们砍断劈碎了之后竟然又重新扭动起来攻击他们。 偏偏这个攻击无痛无痒,只会是他们丧失气力,苏池闷哼一声,单膝跪倒在地,他的脚被勒住了。 这失去气力也是要调息一会儿才能恢复,莫若水撑了半刻,前襟沾上的都是红丝蛊中喷溅出来的血,黏腻恶心,还散发出阵阵腐朽的恶臭。 这红丝蛊莫若水也曾听闻过,她淡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,腐朽的尸体是它产生的必要条件之一。 难道他们上次见到的尸体现在已经变成了红丝蛊吗,来不及多想,莫若水在空中又使出几道橙红色的火花,暂时烧慢了些红丝蛊的攻势。 这解法,是要以血换血。 苏池不知道他们俩的想法,将额上的黏血抹掉,“看来火势对他们有点用。” 沈逍客狠狠地皱起眉,就算是以血换血也是片刻的优势,这蛊虫必定是有人驱使,得先找出那人他们才能从根源上破局。 * 皇城的街道边种了些黄桷兰,嫩枝及芽上都长着淡黄白色微柔毛,有几朵长势好的,青绿色的花托捧着微红的花瓣,在芽芯还放着清透的黄色。 赵决对这种花见怪不怪,这种花对于他这种自幼长在皇城中的人来说可太常见了,他们公主府的外墙后就长着一颗,年年夏秋他抬头便能瞧见。 可这对于桑枝来说却有些稀奇,这黄桷兰长的与广玉兰相似,不过它却比广玉兰微薄细长。 赵决瞥过她,为她解答道:“这是黄桷兰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