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死不能啊, 李深紧紧地闭上眼,听到这句话几乎是自虐般的舒畅。 如她所愿。 呼啸的风刮过,他身上的披风早就落到数步开外的地上沾了尘土, 李深一点点起身去拾起。 极致的痛苦让他连弯腰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难于登天。 手指颤抖着将披风盖到身上打了个结。 罗珠早就随着那阵呼啸的风不见了。 寂寥的夏风, 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希冀。 * 次日清晨,沈逍客他们求见苏差王被拒, 侍从禀告,“王爷身体不适, 几位明日再来吧。” 门外站了几个侍卫,浓烈的药味从窗口传出, 看来苏差王是真的病了。 现在开始往后都是未知的了, 桑枝想去王府里转一转,说几天在王府几天了,她连王府的几位妾室都没见过。 五位妾室,都住在一个院里, 这样子看来王爷也不重视啊,桑枝旁敲侧击地问过小桃他们, 那些妾室是一些大官送来的, 推脱不得只好收下。 一年之中王爷去那个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。 古代女人打发时间消遣的乐子少,桑枝到的时候院里几位是在做丹寇。 就是染指甲。 五个女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张桌子上, 旁边站了几个小丫鬟服侍,见到来人也无什么动作。 一个穿着紫衣的女人让身边的小丫鬟将站在院门发愣的桑枝叫过来。 “姑娘,我们董夫人有请。” 桑枝到了他们跟前, 那位穿紫衣的董夫人瞅了她一眼, “与怀山派一道来的人?” 桑枝点头。 桌上摆了一个分了几个格子的装匣, 里面放有花瓣, 花油等等东西, 其余几位夫人正在试颜色。 “来吧,一起做,做了我便告诉你想知道的。” 其他人也掩嘴轻笑几声,眼中没什么恶意,有小丫鬟端了一张凳子过来,桑枝坐过去。 小桃在院门等着她,桑枝看了一眼。 “好了,陪我们试试颜色,又不会把你怎么了的。” 董夫人握起她的手,细细看了眼,“果然是年岁小,这双手细如凝脂,玉指纤纤。” 董夫人调了一个颜色,她是根据桑枝的肤色调弄的,一种白调的粉色,她为桑枝细细地染上一根手指。 “好看吗?”她问。 桑枝看向自己的指甲,莹润的白/粉色,透着少女的纯洁感觉,她点点头,“好看的。” 她扬起脸眼睛轻轻眯起来,董夫人有一瞬间的失神,接下来她没说话为桑枝十根手指都细细抹上了这个颜色。 桑枝摊开双手等着指甲晾干。 董夫人也开始继续调制颜色,她选了一个紫色调的,“人老了,小姑娘那种年轻的颜色就不能用了。” “哪有,”桑枝接过话茬,“在座的几位夫人还是很好看,我刚刚乍一眼一看还以为和我一样大的呢。” 她这话有夸张成分,但哪个女人不爱听夸赞自己年轻漂亮的? 他们也不例外,桌上的几位夫人终于看向她,坐在桑枝对面那位耳挂金坠的夫人道:“好了,你到这儿来找我们是想知道些什么?” 小心思被戳破,桑枝有些不好意思,她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,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,“我……我想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杀了王妃?” “哎呦……哈哈哈”,梳了一个高髻的夫人道,“也就是你们会信了。” “我们那威名在外的王爷会杀了自己成婚数载的妻子,要说我们可是不信的。” “是啊,”旁边一人嘲讽道,“若是王爷真能下得了狠手,也不至于我们姐妹几个坐在这一起染指甲了。” “小妹妹,你家中是做什么?”董夫人问道。 桑枝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,她诚实答道:“家父从商。” “从商啊,那就怪不得了。” “前段日子,王爷收到了京城来的信件……” 桑枝激灵起来,感觉这里面必定与这次的事情有关,“信件里说什么了?” 董夫人抹好了一只手的指甲,斜睨了她一眼,漫不经心地说:“王爷的信件,又是京城来的,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哪里能知晓。” 另一位一直没说过话的夫人开口,“当朝皇帝平庸之才,共生下了四个孩子,王爷年长又是嫡出,可惜先皇后早逝,王爷早早地辞了京城要了洛城做封地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