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快二十分钟的话,沈母忽然起身,说道:“我有你们以前的照片,我拿出来给你看。她拍了蛮多的。” 原来沈容竹当年热爱摄影,父母也支持她,给她买了台相机。每次她与朋友出去玩,都会义务拍照,回家后挑选出来好的再打印成册。沈母搬出来厚厚一本相册,都是沈容竹当年拍的,按时间从远到近排列。先前见过的几人也皆有入镜。在照片里,虽然大多是学生的生涩姿态,但各人的性格已经是一目了然。 杨云亭总是站在正中间,竖着手指,爽朗笑开。她戴着一个玉坠子,有几张照片里吊坠露在外面。王宣飞在每张照片里衣服都是不重样的。邓娟则很寒酸,把同一件 hello kitty 短袖,翻来覆去穿了很多次。徐欣怡的微笑是像是刻意练过的,每一张都是标准的抿嘴笑。许捷有些疏离,拍照时总喜欢站在角落处。至于沈若墨,他当时是真的黑,好似刚从火场抢救出来的。照片上他们各个神采飞扬,谁也不曾预料到,会成为各有失意的成年人。 成年后的照片逐渐就少了,只有四五张,里面出镜的也只有邓娟和许捷。照片里的穿衣品味提升了许多,但当年意气风发的劲头却是一去不复返了。连亲近感也不再,最后一张照片是三人合影,彼此间都隔着许多距离,像是凭空为别人留着位子。看照片的日期,是沈容竹死前的一个月。 宋归宜问道:“她和这两人毕业后还是关系很好吗?” 沈母说道:“挺好的,一开始一直出去玩,后来工作了,也就不太出去,估计是各有各的忙。” 宋归宜垂下眼,还是把话出来了,“虽然这么说不太好,但是我能问一下,她是怎么自杀的吗?” 沈母倒是镇定,再大的悲痛,一点点磨也是能磨平的。她说话的语调很平:“她是在家里没有的。不是在这个家,她那时候在外面另外有一套房子。她本来就精神不好,医院也去过,吃了不少药,好想稳定一点了,就搬出去住,离她上班的地方近一点。我本来以为她没事了,是知道突然就这样了……她一般是周五在晚上回来。那次她没回来,我就第二天去看。她就在浴室里,里面全是血。” “是割腕吗?” “对,一浴缸的血。还在瓷砖上用血写了‘对不起’。唉,她知道对不起我,为什么还要这么做。”说到这里,她还是几欲落泪了。 “她有说自杀的原因吗?” “弄不清楚。她一直有什么都闷在心里,她爸那件事对她打击也很大,平时在工作上也确实不是很顺心。我也都知道,就是不知道她突然间就这样了。”她深受叹口气,“我不该让她搬出去的。” “你有当时现场的照片吗?” 沈母起了些疑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