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站。 回来后他特别关注健康,游泳打乒乓球钓鱼,把写毛笔字的爱好给重拾起来,也慢慢学着画画。主要家里有一堆拆封的颜料和画笔,扔了可惜,不扔留着也没用,索性他就端着画笔随便画。画好看不好看的,也不拿出去展览。 画久了也慢慢寻到里面的趣儿,也琢磨出一套自己的野生美学。他学这些就是消遣,没余力往深处走。加之他每天都很忙,要工作要照顾老人,还要照养那几条狗。 狗都是许生辉送来的。他送来时的一贯说辞:爸你帮我养两天,我出个差就回来接它。 你听他这么说吧。 狗是一条纯黑色的土狗,许生辉半年前送来的,送来在镇上没跑多长时间就怀崽了。一胎生了七只!小狗满月他弄成一串牵去市集卖……无人问津。最后他挂个牌免费送,勉强送出去了四只。 他也会适当调剂生活,每个月开车去市里下馆子,喊上孔玲一块儿。都绕开他们的妈,喊她,她又不去,还借机念叨你一通。也每回老兄妹俩坐在饭馆里喝酒,孔玲就滔滔不绝地大吐苦水,孔志愿只是把菜往自己跟前挪挪,让她说个痛快。总结就是她跟老太太不对付,生活不到一块儿! 孔志愿说那我把妈接去镇上住一段?孔玲不行,说你压不住她,还得我来! 兄妹俩一块吃饭,孔玲从不抢着买单,每回都跟在孔志愿后头等他结账。有时吃完出来,看见街头有卖奶香大麻花的,孔玲就会稍两根回去。回去就扔给老太太,老太太一摸还热乎,把麻花从油纸里拽出来一截,吃着问,“你哥领你去吃啥了?” 孔玲回她,“吃星星了!” 老太太也不生气,“真吃上也是你本事。” 话到这儿就太太平平的了。老太太心里怜老大,非得多问上一嘴,“你们俩咋不喊上你大哥?” 孔玲把她手里的大麻花夺回来,你就别吃了。 夺回去就夺回去,等她晚会上班了,老太太再找出来吃。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,平日孔玲去上班她就在家料理一日三餐。闲了不是去跳广场舞就是在家做个手工赚零碎。她不缺钱,也有退休金,就是闲不住。 毓真本科毕业后跟着她堂姑去售楼部了,吃嘴皮子上的饭。当年考大学她爷爷要她学医,将来好安置工作,再不济念个师范。她都不学,最后学了个计算机;毓凡心气高,嫌考上的大学太次,不去念,在许家大儿子的工厂里跑业务。 孔玲是管不住,也没那能耐给他们姐俩安排单位。索性眼一闭,靠他们自己去谋生吧。 她就说吃饭的时候她忘了啥,她想起来就电话孔志愿,“多莉前几天找毓真借了两万块,还让毓真瞒着不让说。出嫁的时候不是压箱底了十几万吗?是不是被婆家骗去做生意了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