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多娜说:“孔多莉从小就爱打扮。” 孔志愿附和,“都是跟你妈学的。” 孔多娜说:“也不知道她婚后过的怎么样。” 孔志愿轻轻叹息,“是啊。” 孔多娜坏心眼地说:“嫁那么远,天天被家暴也没人知道。” 孔志愿说:“你以后可别远嫁了。” “我不远嫁。”孔多娜看他,“明年给你弄个国手的签名?” “我已经不指望了。” “这回不骗你!我有个做体育报道的同学,我跟她说说。” “哪个?去广州那个。” “去广州那个是我室友,她做人物报道了。” “你室友……她不是要披露她老家的黑煤窑?” “她老家的黑煤窑已经被别人披露了……” 外面天黑黑的,孔志愿在厨房烧饭,孔多娜倚着厨房门同他闲话家常,聊家里那些碎事,聊她职业上的事。 职业……她也很彷徨,干什么都缺一股心气,目前的化妆师工作也行,但总差那么点意思。 孔志愿说不着急,先随大流做份工养活自己,再慢慢找自己喜欢的行当。 孔多娜玩笑他,“我将来要一无所成呢?” 孔志愿说:“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心安。你心安就行。” 心安——没有,孔多娜时常会感到内心有一小团火,不烈,但时时灼心。她这两年的心得:人不能太顺着自己,要自我对抗,对抗才能产生新力量。 张丹青说她这是谬论。 谬不谬论她不知道,她这两年贯彻践行的就是这一套。 她返回北京的这一天,邵辉开车来机场接她,老远看见她就朝她伸胳膊,孔多娜一条胳膊自然地环上他腰,邵辉搂着她肩春风得意地问,“咱去哪儿吃?” 孔多娜问:”今天有好事儿?“ 邵辉回她,“这话问的,自打咱俩在一块哪天没好事儿?” 孔多娜笑笑,问他,“你想吃什么?” 邵辉瞧她一眼,“吃你。” 孔多娜懒得理他,“没个正经。” 邵辉故作诧异,“原来你喜欢正经人?” 孔多娜回归正题,“约上张丹青,咱们去吃豆捞?” “你有劲儿没?”邵辉不情愿,“咱俩约会你还稍个人?” “行吧。”孔多娜无所谓,“登机前她约我吃饭,我想着看能不能凑一桌。” 邵辉拒绝,“今天就咱俩。” 两人到了停车场,上车邵辉从后座拿了盒孔多娜爱吃的凤梨酥给她。孔多娜很知足,拆着包装问:“特意绕过去买的?” 邵辉发动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