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寝室聊天,每个人聊到自己的原生家庭都有各自的痛点,问到孔多娜,她想半天,说我爸不允许我们抽烟喝酒穿短裙。 …… 孔志愿对她们姐俩立下的唯一规矩:不允许抽烟喝酒,裙子要过膝。 多娜无所谓,她对烟酒不感兴趣,裙子不过膝就不过膝。她日常也更愿意穿裤子,行为举止不受约束。偶尔她也会跟潮流买双黑丝啊,买条超短裙在镜子前凹造型。也就那样儿,哪有穿裤子和短裤自在。 有时她也会闪念,她爱把自己剥个精光在镜子前照,难道是受孔志愿不让她穿短裙的影响?她电话孔多莉,问她平常看不看自己的身体?孔多莉说你有毛病啊!她跟孔多莉炫耀她兼职赚钱了,等过年她准备再换一台新款手机,如果你愿意求我的话,我就把旧手机顺位给你。孔多莉受到了非人的屈辱,她转头就给孔志愿打电话,告孔多娜不好好学习外出兼职换新款手机的状。其实她也兼职了,给人上门当家教,攒了钱买漂亮衣服和暑假里去耍。河西走廊那条线她都被当地同学领着玩过了。 入冬后,多娜总是在跟完新娘妆后的下午,拿着相机拉上许生辉逛什刹海和各大胡同。俩人穿着牛角扣的情侣大衣,孔多娜举着单反在后面,偷拍穿梭在人群中的许生辉。偶尔许生辉回头,见她在那儿拍拍拍就有点烦她,不让她拍,故意躲着。 入冬后他的活逐渐就少了,相对有更多的时间陪多娜。他想跟多娜像普通情侣那样牵手逛,但多娜就老拿着相机偷拍他。 俩人在街头并行闲聊,许生辉身上挎着单反包,孔多娜举着甜筒让他舔一口,他有些隐忧,想把他们俩在出租屋拍摄的照片删了。 多娜问为什么要删?她挺喜欢的。就算倒霉被人恶意散播出去,那也是恶意散播者的错,我没见过被人强奸的,法官不去审判强奸犯,而是问被强奸者那天穿的什么。 许生辉认为道理是没有错,可在实际生活中,受伤害最深的只会是当事人。书面道理是一回事儿,落实到生活又是一回事儿。 多娜无所谓,等散播出去再说吧,要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我命里的劫数。我接受命运的考验。但我绝对不会为了防范于未然,而刻意抑制和压缩当下的自我。说着她偏头认真问许生辉,体外也存在受孕的风险,可你偶尔也会体外呀。 许生辉哑口无言。 俩人经常会在逛街时展开思辨,在这样的公共空间里双方都很放松,哪怕一方被驳的哑口无言也没关系。在出租屋就不行,很容易气氛紧张。不是观点上的分歧,是语气。多娜讨论问题是很严肃理性的,她有一套稳固的自我价值系统: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就去寻求有能力解决的。解决问题才是终极核心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