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又听晏泉开口:“她……今日可有说些什么?” “禀殿下,王妃嘱咐殿下多加保重身体。” 晏泉微微挑眉,没说什么,脸上却无端多了些嘲讽之气。 书斋内一片寂静,周围的空气像是浓稠的墨汁一般凝固,昆仑不敢多话,站在下首低头无言。 心里叹气:自家主子这气也不知何时才能消。 宋姝出了静心斋,回到梧桐阁——这是去年晏泉才在摄政王府里为她辟的地方,一切仿照未央宫里的陈设景致而建。当年大圣皇帝的未央宫修了五年,这梧桐阁却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建好了。 宋姝每每站在这块檀木烫金的牌匾之下,都不禁感叹晏泉这一掷千金的阔气。 亭台阁楼,小桥流水,宋姝穿过重重回廊,还没回到抱月楼,梅落便在门口候着了,低头道:“殿下,青菱郡主的赏花宴巳时咱们便该去了……” 梅落话落,宋姝这才想起来,大长公主的长女青菱郡主一个月前便向摄政王府下了帖子,邀她前往将郡主府赏花。 青菱郡主本嫁了佟国公之子佟宇威为妻。晏泉入京后,佟府上下被抄家发配,新皇看在大长公主的情面上,在抄家之前准了青菱郡主与佟宇威和离,还特地赐下了郡主府以表安抚。 宋姝幼时长在宫中,与青菱关系还算不错,谈不上是亲近,但也不曾结过仇,因此郡主府下帖的时候,王府便应下了。 今早梅落同她讲过,然而宋姝念着那晏泉那冤家,压根儿就没听进去。 “原是本宫忘了,一会儿去向青菱赔罪便是。” 说着,四婢便蔟着她回屋更衣洗漱。 然,方走到抱月楼下,一行人却忽见一不速之客。 黑袍灰发,鹰目红痣,正是在妫州消失不见的禾嗣。 当日在宫中之时,四婢具都见过这位神出鬼没的法师,因此虽有些惊慌,但却很快镇定了下来。 兰幽上前道:“梧桐阁乃是王府重地,法师怎不经禀报,胡乱往里闯?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?” 禾嗣闻言,微微一笑,躬身道:“贫道本山野村人,对着王府规矩不甚知晓,冲撞了诸位,还请恕罪。” 宋姝听他称自己为“山野村人”,眉尾不由筋挛一瞬,打圆场问道:“法师可是来见我的?” 禾嗣点头,学着兰幽的模样回道:“禀殿下,正是。” 这下倒换做宋姝有些窘迫了。她摆摆手,挥退了四婢,带着禾嗣进了小厅。 小厅是抱月楼里会客的地方,不如前边的正厅宽敞华丽,但是却景致别样。 兰幽进来为二人奉了茶便识趣地离开了。 再次见他,宋姝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把握,端茶笑问道:“我究竟是该称您为法师,还是该唤您一声‘太宗皇帝’?” 孙孤鸿笑笑,道:“不过是个称谓,殿下如何欢喜,便可如何称我。” 这便是承认了。 宋姝也不深究,又问:“不知法师今日前来,所谓何事?还是您终于愿意为我解惑了?” 转灵符也好,《万法符箓》也罢,又或是她重生之事,这一切的一切,归根究底,都是因眼前这位太宗皇帝而启。 宋姝知道,只有孙孤鸿能给她答案。 只不过对于这些事,不管前世今生,他素来三缄其口,老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她。宋姝不知道,他这次是不是又要给她讲一番“因果果因”的玄学大道理。 然而出乎宋姝的意料,孙孤鸿单刀直入,问她:“殿下可知道这符箓之术来源于何?” 宋姝看他一眼,便道:“我在妫州大宅里听孙青书他们说,大意该是,孙家人自古便可操控符箓之法,却在山南道偏居一隅,不与人烟相通……直到两百年前,孙家太宗皇帝横空出世,在漠北招兵买马,开疆扩土,符箓之术这才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