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污泥。 “你让我放下,我不知道该怎么放下,你教教我,你教教我……” 她也真的很想放下,可却总是像迷宫里的人,兜兜转转,不是撞进死胡同就是越走越深……眼中炙热的恨意被一层淡淡的无助笼罩,似是湖泊之上的雾霭烟云,朦胧之下,泛起了淡淡的水波。 她第一次,将自己的心拨开给了她表情崖壁看。将她藏之不及的狼狈无助,耻辱愤怒一览无余地展露在他眼前。 她苦笑:“我生来便非洒脱之人,只是个困在无尽恨意里的懦弱小人。我可以骗尽世人,甚至可以骗我自己……可我,不想骗你。” 她双眼通红,一脸无助的模样生生地刺痛了晏泉的心。 他一把将她搂住,抚着她温顺的发丝,在她耳边柔声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该逼你的。对不起,是我不好……” 他纵然恨极了她与晏无咎之间的孽缘,可是当她站在面前,惶恐无助地将心剖给他看的时候,他后悔了。 她用尽力气才编制了一只硬壳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心护住,可却在他面前毫不犹豫的将那硬壳撕碎,将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。 伤口再次撕裂,那颗脆弱而柔软的心,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。 晏泉知道,那很疼。 满腔怒火散尽,他顾不上自己那点儿可耻的占有欲,极尽温柔,只想要止住她眼角渗出的泪。 一场轰轰烈烈的争吵终于落下帷幕。 他抱着宋姝走出满地狼藉的正殿,回到了她的寝殿中。 脆弱对于宋姝而言,从来都只是片刻之事。她在暴露了心中隐秘之后,很快地又变回了那个刀枪不入,云淡风轻的宋姝。 坐在床榻上,晏泉为她脱去被茶水弄脏的鞋子。 她双手撑住床边,一只脚却不老实地在晏泉身上乱戳,经过他结实的大腿,划过他线条分明的腹肌。 “你以后还冲不冲我发火了?”她问。 晏泉抬头看她一眼,心知这姑娘是个天生的谈判者,最会寻找时机从别人身上攫取好处。他已不止一次的着过她的道,却仍甘之如饴的配合。 他握住她胡乱在他身上游移的脚,认命似的道:“不发火了,再不发火了。” 宋姝玩笑一声,右脚被他制住,便又换了左脚作恶。 “骗子,你才是个骗子。” 她可没听说过哪里有夫妻一辈子没红过脸的。 晏泉无奈似的抬头看她: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好?你别乱动,袜子上沾了茶水,一会儿穿着着凉了。” 宋姝闻言,左脚不但没有停下动作,反倒还颇为恶劣地探到他的身前,去勾他腰间玄色的大带。 晏泉“嘶”了一声,眉头微蹙,却是一把捉住那只作乱的脚,迅捷如雷地将她足上的湿袜子脱了下来。 袜子下,一双白皙如莲的脚暴露在他眼前……他眼中闪过一丝暗色,莹白如玉的脚趾似乎还没能熟悉他的视线,怯弱地缩在一起,更显可怜。 他没放开那只纤细的脚踝。宋姝觉得他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,下意识地缩了缩腿,却没能挣开束缚。 “你,你干什么?”她声音窘迫。 晏泉没有言语,下一瞬,却是攥住那只脚踝往自己身前一拉—— 脚踝上两寸传来一阵温热湿濡的触感。宋姝一个激灵,发现他竟吻上了自己脚踝上的那颗红痣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