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。 她上来多久,它就停留了多久。 秦深送她回律师事务所,却绕了一条平常不走且距离比较远的路,等红绿灯的时候,他看向旁边的医院,完全没听到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催促声。 他不是个容易出神的人。 童真想起温禾的话,顾念念发烧住院了。 她说:“我约了医生做产检,差点忘了,就是这家医院。” 秦深淡淡地说:“念念不会想看到你。” 童真愣了下,笑道:“你不是希望她恨你,不再想你,恢复正常生活轨迹吗,我可以充当催化剂,帮她一把。” 这话的潜在意思是我上去给她伤口撒盐的,疼疼更健康。 秦深侧眸望了她一会儿,把车驶入医院,停在楼下:“催化剂就免了,她现状不能继续承受打击。” 对上童真覆上深思的眼眸,他别有深意道:“你也别送温暖。” 童真回想“送温暖”这三个字,唇边弧度更深了。 对于习惯苦中作乐的顾念念而言,实在不需要额外的温暖,就猜到很多真相。 后方传来细碎的声响,童真拉回思绪,声线平稳:“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并不靠谱。” 顾念念站在她身边,沿着她视线向下探望,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,不甘心地双手趴在窗户上,尽可能地张大眼瞳,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。 看着她眸光渐渐黯淡,站直身体,童真不由得暗暗感到可惜。 秦深哥随便换一辆车跟在你身后,你可能都不知道。 “看了这么久,找到他了吗?” “他有心躲着我,怎么会让我找到。” “你可以换种思路,他本就不在这。”童真刻意沉下声音,增添说服力,“不要被所谓的错觉欺骗了你。” ……这女人上来找茬的! 顾念念瞪着她:“他故意躲开我,是厌倦我,还是怕我看到他头疼难受,我心里清楚!” 一时间,童真不知如何反驳,怔怔地听她说:“他觉得我爱而不得,会挂念,会痛苦,会恶性循环,会荒废时光,这种担忧我懂的。” 顾念念眼眸不复清澈,眼白部分的红丝和棕瞳融为一体,火红灼目,似痛苦,似笃定,矛盾的情绪交织在她痛苦狰狞的脸上,竟有着骇人的美。 为了守住这段情感,她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。 那种疼痛,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 “你不怕痛吗?” “怕,但我更怕失去他。” 说这句话的时候,顾念念太阳穴的青筋在不停地抽搐猛地蹦跶,童真扭过头,不忍再看。 过了一会儿,她扯了两句,拿起手提包,转身离开。 在门合上的瞬间,顾念念喊住她:“你见到他的时候,麻烦转告一声,我会忘了他,下个月去新学校报到。” 对上她眼里的忡愣,顾念念扬起笑,慢慢地说:“只要他心满意足。” 童真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,特别不是滋味。 好半响,童真说,“好!” 得到她允诺,顾念念重新躺下,额头压在胳膊上,望着窗外,神情寂寥。 空气送来悦耳的女声:“我看过你穿学士服的模样,很美。” 顾念念眸波微微一动,转身看向门口,那里空荡荡的,没有童真的身影。 毕业那天,童真没来,在哪看到她穿学士服呢? 那段时间,忙成狗,根本没有时间精力玩朋友圈啊…… 走道上,一听到关门声,坐着的温禾蓦地站起身,用一种恨不得给童真下降头的恶毒眼神瞪她,似乎这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