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住,明明是道长救了我,我还差点伤到道长。” “没事。” 天色不早了,问荇匆匆起身:“既然他已经恢复正常,我就先走了。” “你们家得有人守夜,还要再盯你情况几日,最近不要接触阴邪之物,夜晚不可出门。” 晚上阴气更重,问荇叮嘱了所有猎户的家人都不能掉以轻心,最好一入夜先用绳子把人绑上,有人轮番看着。 为确保万无一失,隐京门严阵以待,也派了七八个道士远远观望,白头翁累得飞都飞不动了,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麻烦。 灰白头发的道士指向明确,猎户们失踪那日隐京门没有道士在外游荡,基本上确定搞鬼的就是长明。 但他似乎只是做了个试验,甚至反常地没害人性命。加之长生说在别处寻到他的踪迹,或许猎户目击的长明,又是个傀儡而已。 隐京门对此极为重视,暂时算是没问荇什么事了。 “连鹊。” 半山腰上,一个穿着厚冬服的瘦削身影站在门口,提着一盏醒目的灯笼。 问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,语调快了些。 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在外面?” 柳连鹊见到他,紧绷的神色逐渐松弛:“也没等太久,就是怕你那遇着麻烦事。” “你瞎说。” 问荇温热的手贴上他的脸,心疼道:“脸都是冰的,快回屋去。” “下次不许等了,我要是遇到事,你还等一晚上不成?” 柳连鹊被他手背的温度刺激到,但微微垂眸,避开他的话。 “同我一道回屋。” “连鹊,你听没听我说话。” 问荇跟在他后边,语气带了愠意。 “下次不等。” 没等问荇反驳,平日讲话不紧不慢的他飞快地接了句。 “倘若有危险,我会随你同去。” 问荇微怔,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。 柳连鹊总说拿他没办法,其实有时候,他也拿执拗起来的柳连鹊没办法。 …… “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。” 问荇张开手,零碎的圆片从他修长的指节间漏出,站在原地过好一会。 每个地方的乱葬岗都大同小异,背负着尸骨、坟包、荒草和不详的传闻。 跟在他身后的百姓们不明所以,只知道问荇是个高人才跟着他,哪怕已经被乱葬岗吓退了很多人,仍然还有不少尾随的镇民。 剩下这些见问荇低头,有样学样地低着头,胡乱悼念着他们不知名姓的孤魂野鬼。 到此为止,所有嘱托问荇帮忙烧纸钱、烧小物件的小鬼,问荇都一一履了约定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