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殿下,不好啦!” 祝盛安匆匆吃完拌面:“什么事不好?” 老管家抹了一把额上的汗:“门口来了一群人,什么也不说就跪在大门口哭,要见殿下!这会儿街上人正多着,都凑在这儿看热闹!” 祝盛安微微蹙眉,拿起丝帕抹了抹嘴,将帕子丢在桌上:“是些什么人?” 老管家一直在别苑待着,不像宜州王府的大管家那样经事,头一回碰上百姓上门哭诉,有些慌神:“殿下要不出去看看?” 雀澜在旁柔声道:“王管家,殿下得知道是什么人,为什么事来,想好了对策再出去。毕竟殿下一出面,没解决完事,可不好再退回来。” 王管家一愣,连连道:“是、是,老奴慌了阵脚了,老奴这就出去问清楚。” 老管家又拎着袍子跑出去了,祝盛安瞥了雀澜一眼:“夫人倒是很经事嘛。” “我要是劳动师父帮忙,却说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,说不清楚有几股人掺和,说不清楚争执的焦点,师父定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。”雀澜吹了吹汤,“事情不讲清楚就让人出手帮忙,不是坑人么。” 祝盛安瞥了他一眼,颇有兴味:“王管家之于我,与你之于你师父,可大不相同。” 雀澜道:“可世间的事是相通的。” “若我是殿下的下属,我定会讲清事情,还会自己先想几个法子。殿下定夺,只是在我的法子中间定夺,无须自己从头去想办法。” 祝盛安支着下巴看着他,这会儿是真起了几分爱才之心。 雀澜的师父不直接教他这些,他是自己从与师父的相处中悟出来的,并且触类旁通。有这样的悟性,又肯吃苦,若再被人好好点拨,必成大器。 可惜雀澜已是他名义上的夫人,本身又在江湖上漂泊惯了,怕不会愿意留在官府供职,要不然…… 他压下心思,看了一圈屋里伺候的下人,朗声道:“少夫人教你们做事,都听见了?” 众下人连忙谢恩:“谢少夫人赐教。” 过了好一会儿,雀澜也用完了早饭,下人撤了桌,上了凉茶,王管家才匆匆跑来。 澹州靠南,立秋后仍十分炎热,王管家这来来回回地跑,袍子领口都被汗浸湿了。他抹着汗,喘着气道:“殿下,问清楚了。” “门口跪着的,是城中一户富贵人家,郑家的下人们。他们说自家的公子得了怪病,要出城寻名医去诊治。” 王管家一边说,一边拿袖子扇风:“可现在城中在搜土匪嘛,殿下带的亲兵把守着各个城门,只许进,不许出,他们就求到殿下这里,请殿下放他们出城。” 祝盛安微微蹙眉,没有作声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