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,椎蒂小声表述着他的不满,“只有我给姐姐,姐姐什么也不给我,这太不公平了。” 我的回应是将水龙头一折,用水淋了他半身:“喜欢吗?很多水。” 被外婆发现的时候,我们已经从厨房打到后院,我举着长达两米的水管,仿佛这就是我的毛瑟枪,我抬着它朝椎蒂身上淋去,是战场上四处游走的士兵;椎蒂举着塑料脸盆挡在身前,身姿灵活,遇到我的攻击岿然不动,甚至还能接了我泼出去的水还击我,俨然是浪迹多年江湖的神秘游侠。 说实话还是虚构性更强的人实力更高一点,就如我此刻只能扔下水管,对着椎蒂举起双手投降:“大人,饶了小的吧。” “你的高傲哪里去了。”椎蒂用脸盆轻轻挑起我的下巴,但是这样我只能垂下眼睛才能看见他了。 “好吧,大人,饶了在下吧。” “嗯,是我赢了。”脸盆被随手扣回桌上,椎蒂跑了两步去关了水龙头,在外婆不明所以的笑声中推着我往前走,“外婆,我们先上去洗澡了!” “哦!”外婆说,我听到几句家乡话,大意是我们帮家里浇了菜地之类。 “外婆哄我们的,现在是太阳最毒的时候,浇到的菜能不死就不错了。” “我听得懂。”椎蒂漫不经心地说,“死了就死了,这个家的菜也就一半能吃,一半全烂完了——一起洗好不好?” “啊?” “洗澡!”椎蒂拽着我的手指,拉我上楼梯。他倒着走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往后回看一下,但却好像刻意而为,是他日常呈现出来的精致的模仿。 他也会模仿我。他会不会越来越像我? 然而这些好像都太远太远了。眼下,椎蒂将我和他的内衣摆在搬进来的木制小凳子上,接着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,拧上了锁。 他的手拽在我的裤子边上,试图帮我把湿漉漉的、紧贴的一身衣服都剥下来。 于是我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动,脱衣服好像成了一种玩闹,我们成了彼此打扮的娃娃,最后在巨大的风暖声响中赤身裸体地抱成一团,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一样。这次是大夏娃和小亚当。 我忽然有点难过了。 小亚当不是大夏娃的肋骨,他是来自其他神明的造物,他是大夏娃从地上捡去的宝藏。牛郎通过偷走织女的衣服和她在一起,大夏娃趁着上帝离开,抱走了懵懂可爱的小亚当。 我被水兜头淋了一身。这次是热的。 “姐姐,别胡思乱想啦。”椎蒂举着淋浴头朝我左摇右晃,眼睛隔着热气和水雾也一样亮晶晶的,“来试试看水温行不行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