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咽咽嗓子,抬高声音:“谢谢吟吟给我夹的菜。” 二楼屏风后有道视线慵懒地打来。 男人没滋没味地嚼了几口,忽然灵光一闪,猛力扒饭,他抬起头,嘴角沾了几颗饭粒,挤眉弄眼地示意千吟看。 解点风情啊姐们。 千吟眨了眨眼睛,迷茫地望着江砚努嘴瞪眼,而后恍然大悟般抽出张纸巾。 江砚就差把嘴巴挪到她脸前了,闭上眼静静地等候女孩温柔的擦拭。 “你牙缝里有菜叶。”顾及到男人面子,千吟还好心地从包里拿出记号笔,在餐巾纸上写好递给他。 江砚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破餐巾纸还有这鬼用处! “哈哈,吟吟你真调皮。”他僵硬地抖着眉毛将纸巾揉成团。 二楼阁楼,马幼雅无聊地戳着猪排,顺着对面纪时述的目光瞥了一眼楼下。 男人眼神薄凉寡淡,像严冬层层密密厚积的雪茬,毫无温度却有不可测的深度。 “吟吟姐和江哥哥相处得不错。”马幼雅咬着叉子,摆出湿漉漉的小鹿眼睛。 纪时述哂笑,从兜里摸出一块糖,“是么。” 糖果咬碎在唇舌间,辗转流连。 楼下,千吟提起小香包,“抱歉,去一趟洗手间。” 江砚彬彬有礼地颔首。 约莫十分钟,女孩踩着细高跟鞋回来,江砚扫了眼吃的差不多了的餐桌,转头看着她走近。 没有时间了,光靠那一点尬出天际的小互动,别说冒粉红泡泡了,绿泡泡倒是很多。 要回到座位,千吟就得经过江砚身边,他心一横,暗暗地伸出脚。 马幼雅还在搔首弄姿地品着红酒,听到楼下传来的尖叫和急惶惶奔赴过去的服务员的脚步。 她一愣,而对面男人比她反应迅速得多,抄起外套下楼,她只见到一抹残影。 江砚的心紧张得嘣嘣跳,千吟穿着高跟鞋猝不及防崴了一脚,那痛觉不是盖的,像千万根?针密密麻麻地扎,江砚趁机英雄救美地揽着女孩胳膊,扶着她的腰,深情款款:“没事吧吟吟。” 好好的平坦过道,她怎么会突然崴脚,千吟吸着气摇了摇头,怀疑地扫视着路面。 余光里落进一截细长冷白的手腕,尺骨嶙凸,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,犹如漫步在方下过雪后的松树林,浑白雪球打落松针,木质香清冽幽沉。 手腕的主人揽住她的腰,江砚被迫松开手,“纪…纪老师。” 千吟仰头看着男人绷紧的下颌线条,猜他心情不佳,果然他不费什么力地公主抱起她,冷冷地扫了江砚一眼。 无声的警告,江砚半张着口呆在原地,半晌听到导演组和医务组纷繁杂乱的交谈声,抬起腿跟上去。 “有些严重。”医务工作人员两指捏了捏伤处,皱眉说,“可能需要时间静养。” “可是我们节目还没录完。”导演焦急。 “受伤了还要拄着拐杖录你的节目么。”纪时述语气不善。 他语塞。 “怎么回事!”郑漪尔拨开人群,活像她千吟得了什么绝症即将不久于人间似的,“不就约个会吗怎么约进医院了。” “脚崴了而已,我都习惯了。”千吟这才发现她方才痛得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,想抬手擦去,纪时述坐在她身边接了盆温水,毛巾稍稍润湿,男人撩起她的额发,动作轻柔地擦拭。 千吟撇了撇嘴,怏怏不乐道:“就是得坐一段时间的轮椅,晦气死我了。”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