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六合叹了口气,这刁蛮小姐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,她哥哥一晚上没回来,她都没察觉到异常吗? 没心没肺的,倒也是幸福,哎。 正想着,她的掌心忽然一热。 打饭的师傅也在叫她,她赶紧把饭盒递上去,打完饭立马离开队伍,把饭盒塞到张银凤怀里,一溜小跑,去了远处的茅厕。 关上门,摊开掌心,一道金色的文字从掌心飞出,悬浮在面前的空气里。 “主人,我找到爸爸了,他刚刚受了刑,不过他不让我救他出去,他让我去盯着那些人,我去了。对了主人,我给爸爸含了一根我的鬃毛,可以吊着一口气,你放心,他不会死的。” 安六合读完,文字便消失了。 掌心的灵犀印还在,也不知道下一次传回消息要到什么时候了。 不得不说,这个消息其实是个坏消息。 因为周中擎受刑了,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,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。 她无法想象,那样傲气的一个人到底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。 她不敢想。 只能深吸一口气,给英招回了个消息:“告诉他,一定要活着,他还有一件军大衣落在我老家,他要是死了,这辈子都别想我还给他了。还有你,记得隐身,别叫人看见。” “知道了主人。”英招回得很及时,回完便追踪奸细去了。 安六合看着逐渐消散的文字,忍不住揉了揉心口,那里好像被一双手揪住了,撕挠搓揉,很是难受。 她缓了好一会儿,直到张银凤端着两个饭盒站在门口喊她,她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推开门,走到旁边的石槽那里洗了洗手,接过了食盒。 妯娌两个蹲在远处的空地上吃饭。 张银凤好奇地打量着她:“嫂子,你哭了?” “没有啊。”安六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,她真的没哭。 张银凤不信,撇撇嘴:“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嘛,宁愿自己躲在厕所哭也不肯把伤心事告诉我?你看你的眼睛,都红了。” “我真没哭,眼睛里刚刚钻了小虫子。这不春天了嘛,你看,到处都是蝴蝶和小虫。”安六合看着远处的青山,有些感慨,登岛快一个月了。 时间可真快。 昨天还挺冷的,今天放了晴,就感觉身上的棉袄厚了。 倒春寒一过去,就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,真好啊。 她叹了口气,继续扒拉饭菜。 咯嘣一声,又咬到了一颗砂子,差点把她牙齿给硌坏了。 她赶紧起来,跑到泔水桶那吐了嘴里的米饭。 这么下去真是遭罪,不管了,晚上就去看看温泉那里的盐角草,要是有意外收获,她就找苏继善说她要单独开灶的事儿。 她再也受不了大锅饭了,难吃不说,还总崩她的牙,疼死了。 吃完饭,秦红袖来找她一起去开荒,张银凤看着她们两个亲昵地挽着胳膊走了,气得在后面直埋怨:“喂,我才是你表妹好吗?你干嘛对外人那么亲切啊。” 安六合慢下脚步,回头看了她一眼:“那你也来拓荒队?” “那还是算了吧。”张银凤可不想去受罪,转身麻溜地跑了。 安六合笑笑,绕道回去找到叶春梅,把上午那枚煮鸡蛋拿了出来:“妈,用开水烫一下再给孩子吃,一来干净,二来暖胃。等我努努力,下次给你也带一个。” “不用管我,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吃不吃鸡蛋没什么的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