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吓一跳的人是她自己:顾峻川睁着眼睛看着她。蔺雨落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厉声指责他:“你以为你是张飞呢!睁眼睛睡觉!” 顾峻川慢腾腾坐起来:“我在思考。” “你回你自己地盘思考不行吗?阿姨等着打扫卫生呢!” 顾峻川看了眼表,懒洋洋站起来,揉了揉眼睛向外走。蔺雨落跟在他身后,走到门口看到来接她下班的宁风。 “宁风。”蔺雨落小跑着到他面前:“你不是在医院陪护吗?” “来接你下班。”宁风看了一眼顾峻川背影,又收回目光。他知道顾峻川是那个人。 那个人,指代顾峻川。蔺雨落曾与宁风讲过顾峻川的事,她讲了所有,除了名字。在他们的心中,一场真正的感情应该开始于坦诚和了解,包括对某一段特殊记忆的不回避。 蔺雨落看到他的目光,解释一句:“他今天来馆里练瑜伽,睡过头了。”头轻轻靠在宁风肩膀上一下:“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?” “好。” 顾峻川站在绿野的橱窗前跟小鸟说话,有时会看一眼对面,宁风耐心地等在那里,意识到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,蔺雨落把他拉进门去,让他坐在窗边工作,又在他手边放一杯茶。他们各忙各的,偶尔对视一眼。 “顾总,关于排队的调整方案你看行吗?”小鸟问他。 顾峻川收回目光,说了句:“可以。”究竟哪里可以也没有说清,总之这是小鸟最轻松的一次汇报工作。 “那我们下班了。”小鸟去取大衣:“明天我排晚班,上午要带小东西去看牙医。” “怎么样?” “什么怎么样?” “结婚生孩子感觉怎么样?”顾峻川也穿衣服,手伸进大衣兜里拿手套,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手套他给了蔺雨落。 “就怎么说呢…有时候想离婚,有时候觉得我老公最好。比如今天早上,他又要出差,我就想离婚;但刚刚他说人已经回来进了家门,就觉得还能过一过。”小鸟边说边系围巾:“落落也问过我这个问题,还问生孩子疼不疼。” “蔺雨落问你这个问题?” “对啊。”小鸟系紧围巾:“着实认真问了问。可能因为你们都没结婚,所以对这些事很好奇。” 两个人一起向外走的时候,蔺雨落也已经处理好工作,拉着宁风的手向外走。 顾峻川和小鸟向电梯间走,刚刚的话题显然可以继续,但他不再说话了。小鸟是在上了电梯后才想起楼下l的小鱼对她的叮嘱的:在顾总面前少提落落店长,两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故事。 于是小鸟也彻底收声,两个人沉默着下了电梯,简单告别后走向自己的车。 顾峻川在车里坐了会儿。 小鸟的话让他很意外,蔺雨落竟然开始关心结婚生孩子,而她才刚刚开始恋爱没几个月。或许真的应验那句话,对的人就是一眼万年,在一起第一天就能想到永远。真牛逼,这就开始憧憬结婚和生孩子了。 苏景秋问他要不要喝一杯,他下午睡过了,也的确是可以喝一杯,就驱车去了酒吧。 苏景秋看着心情不太好。心情越不好越闹腾,缎面衬衫扣子解了几颗,叼着烟坐在台下听歌。 “怎么了?” “郑良跟那个异地恋复合了。” “不是分手了吗?” “又复合了。” 苏景秋对顾峻川说:“我今天想明白了一件事,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,我这个盖配不了郑良那个锅。哥们不玩了。”说完加了一句:“我单方面不玩了,反正别人也没想跟我玩。” 顾峻川手随便指了一个拘谨坐在角落的姑娘:“是你现在喜欢的类型吗?” “代餐吗?别闹了。”苏景秋感觉很烦,他跟顾峻川各有各的烦,酒也喝不下去,总觉得有什么事堵着:“咱俩去旅行吧。说今年去玩,这今年都快过完了,还没启程呢!隔壁那家酒吧都换俩老板了,我还没出去玩呢!” “去哪啊。” “去滑雪,走吗?” 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