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成了。 赵玔几乎喜不自胜,在门外重重跺脚:有情人终成眷属,他和襄金的情谊也算水到渠成,恨不得立时去放些应景的炮仗来。 只是沈姑娘她素日里一向是个直白性子,这会子居然也知道害羞,只是长久地闷着,久得让人几乎等不及了,才轻轻开口,“那我究竟要等到几时呢?” 她又慢条斯理问道:“你不让我受委屈?那你说,你又能做到什么份上。” 她的语气没有半分的宽宥,冷静到近乎残忍,甚至带上了微微的笑意,“我天生尊贵,唯一不顺心的就是那赵澜儿。林大人,你能替我杀了她吗。” 第24章 这便是逼迫他了。 沈娇一贯如此,从不会遮掩自己任何心思,此时胸中怒火锵然,也不愿意让林景珩好过,“林大人,那赵澜儿三番两次要害我,我要她一条命,不过分吧。”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提到这个事情,在官中那时,林景珩只觉得略有诧然,然而今日落入耳中,却是异常平静。 甚至能够微微点头,“她确实存了害你的心思。” 赵澜儿手握传国玉玺,又是赵家的后人,虽说自然而然的应当忠于陆清显,但因为心中不确定,总是会做些小小手脚。 太子殿下也曾提醒过他这一点,他却觉得一个孤女可怜,又……全心的仰慕着他,实在难以裁决。 沈娇不说话。 炭火燃烧的碎裂声细细的钻入耳里,激起心头一阵痒,沈娇烦躁地拍拍耳骨。 到底还是不甘心的,就算她早对林景珩毫无慈悲之心,可是那些年受过的苦楚和委屈,只要开了个口子便要全数倾泻而出,那些尖酸刻薄、恶意伤人,她没法制止这样的自己。 上辈子的自己便是如此歇斯底里,被囚禁在破院子的那些时日里,她死气沉沉又沉默寡言,可是一遇上林景珩他腆着脸来看自己,沈娇就会骤然间换了一个人,她会吵也会哭,更多的还是娇滴滴地诅咒林景珩。 谁说沈娇不是林景珩心尖上的人呢,她就是知道了这一点,才更知道如何才能让他痛不欲生。笑着让他去死,笑着说他儿子在地下里等着他,当面发誓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要让他们夫妻两不得好死,至今仍然记得林景珩痛苦而仓惶的眼神。 林景珩折磨她,她就要加倍折磨林景珩。 可是没什么意思。 她是能将自己的痛苦全数奉还,可是说到底,她又凭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受到那些苦楚,凭什么好好的从一个天地不怕的沈娇,被活活磋磨成了一个满心怨毒的疯女人。 林景珩近乎祈求地望着她:“等事毕之后,我会将她远远送走。” “不会再因为她而让你不痛快。”他柔和地说,“沈娇,我不懂你究竟知道了多少,又想要去做些什么。但我向你保证,有我林景珩在的一日,就定会护你一日的周全。” 一旁随侍的仆从们都悄悄低下了头。 窗外是簌簌白雪,屋内是暖暖炭火。 林大人清润而温柔的语调像是一杯绵密悠长的烈酒,光是听着,就几乎让人微微醉了。 沈娇也终于抬头,直视着林景珩,语调不带任何感情的喊了一声,“林大人。” “赵澜儿一心想害死我,可是说来说去,你就是舍不得她那一条贱命。”低头一笑,沈娇平平说道,“你如今说得这些空话,只会让我讨厌你,你真让我觉得恶心。” …… 铁石心肠大概就是沈娇了。 襄金茜玉跟着沈娇头也不回离开时,心里没由得都带了丝怅然,默默跟她踏出了林府的大门,喊车夫驾车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