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不管他是否为公主近卫,现在都应为二哥和谢钧哥哥管束,哪能随意在场内自有走动。 宁芙顾虑着冬梅还在,只想尽快催促他走,免得引人生疑,只是刚要开口,就听他率先解释出声。 “方才太子殿下吩咐,言命我今日只管护好公主安危,其余琐事,无需我再分身。” 原来是二哥的属意…… 闻言,宁芙松了口气,她点点头勉强允了他留下跟着自己,只是顾忌身边婢女还在,宁芙只好眼神示意他,行举自控,不可随意乱来。 阿烬是听了她的话,却未料一旁的冬梅早就不满了。 此刻她正腹诽,一个奴隶出身的三等侍卫,回公主殿下的话时竟敢不跪,实在放肆无礼! 于是迈前一步,横臂护主言道:“烬侍卫下次回话时,记得给主子下跪,殿下允了你才能起,不可随意坏了规矩。” 闻言,宁芙愣住,韩烬则淡淡扬了下眉,目光往冬梅身上锁去。 “……秋葵你先下去吧,我有话与烬侍卫交代。” 眼见阿烬脸色不好,宁芙忙挡在前,将他不善的目光给隔绝开。 阿烬素日连自己的话都是进软不进硬,而这小丫头上来便直接教训,宁芙真怕他会生恼将人教训了。 “冬梅,还愣着做什么,先出去呀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 见人走了,宁芙也无需再避,向他身边走近些,又伸手将他稍凝蹙的眉心抚平,而后哼声道:“还真要与一小丫头计较?” “不会。”他抓住她的手,稍摩挲了下,而后附耳反问了句,“不与她计较,那我能与殿下计较计较吗?” “计较什么……”宁芙不解。 “公主玉体金贵,应当很少会跪。”他目光玩味盯在她膝上,意味深深。 “我与父皇母后、皇祖母请安时,都要跪的。” “不是那种跪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一步步向前,迫着她后退到身后的梳妆台上,之后身子也只得往后撑。 宁芙以为他这会又想要亲热,于是一手抵在他胸口推拒,一手伸向后,指腹用力扣紧实木边沿来作支撑。 “你干嘛呀,狩猎都要开场了。” 话音刚落,未料肩头被人用力一握,接着她整个身子受力向后一转,以背对他的姿态,被强硬地压到梳妆台上。 姿态实在受屈,宁芙委屈得声音怯怯,“阿烬……” “若非是我自愿,谁敢叫我跪?可待会却不得不要跪你父皇、哥哥,真新鲜的滋味。”他沉沉说着,而后又撩起她铺在身后的一缕发,拿在鼻尖下轻嗅。 宁芙这才后知后觉,原来他并不是在与秋葵置气,而是在意之后的仪式。 眼下仔细一想,除去最开始二哥强行迫他下跪认主之外,他似乎真的没有再跪过大醴的任何人,包括她的父皇、哥哥。 难不成这是他身为异族人最后的坚持? 先前是没遇到正式场合,跪礼可免,可今日却不行。 狩猎起势,女眷可以不去,但仪典之上所有侍卫都要参礼。 宁芙对此犹豫:“我自不会强迫你做事,可大醴的规矩……” 他下巴压在她肩窝,体温将她的背贴热,“我只心甘情愿,对殿下低首。” 这就是没松口的意思。 宁芙确实为了难,仪典之上当然容不得丝毫马虎,她也不想叫阿烬当众逆反,吸引注目,可他有此执着不依,叫她一时也思寻不出两全的法子。 最后只软声开口,“就当为了我好不好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