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看着兄长笃定的样子,他没有将自己的疑心说出来,现在果然中计了! 如今兄长将主力都调集到方城伏击萧暥,渝水沿线兵力空虚,萧暥将畅通无阻地直下江阳了! *** 江阳 广袤的原野上,一骑如飞疾驰而来。及到城下,斥候小校猛地勒住马,马蹄踢打扬起一阵烟尘。 片刻后,江阳郡大堂 江阳郡守蔡休正和郡司马赵洪议事。 “报——十里坡外发现一支骑兵!” “什么?!”蔡休闻言惊起,此处为幽州腹地,怎么会有敌军? “有多少人?”赵洪立即问。 “七八百人。” 才七八百人?赵洪嘴角不由划过一抹轻鄙,遂振声道:“大人,待末将率兵前往迎击之,不出片刻,必取敌酋之首!” *** 低沉的号角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。北军在赵洪的率领下从城中开出,一队队列阵于城外的空地上。 重甲兵在前,轻兵居中,长弓手、辎重队在后。弓箭上弦,刀戟林立,黑压压的一片甲胄反射出阴冷的天光。 萧暥勒住马,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慢慢放缓四蹄,停驻在北军阵列前十几步外。 他原本是想绕开江阳径直南下的,但是连续转进数百里后,军士疲惫,所携带的干粮也不多了。所以想拿下江阳,修整军队,补充粮秣。 目前看来江阳的北军似乎要比侯城的精锐不少。但再精锐也不过是郡兵,并非北军主力。北军精锐此刻已经被左袭调到方城去了。 随着阵阵战鼓声响起,萧暥长剑一指,“出击。” 汹涌如潮的铁骑迅速向两翼展开,纷乱的铁蹄重重叩击在旷野上,卷起草屑尘土飞扬。 云越、丙南各领左右两路,从两翼包抄,如两柄锋利的尖刀,从不同的角度插入北军阵中。 赵洪的郡兵长期处于大后方,哪里遇到过这阵势,一时间宛如波分浪裂,纷纷后退,无人能阻兵锋。 “稳住阵脚!不许退!”赵洪声嘶力竭地大吼,手起刀落间连续斩杀了两名从他身边逃跑的士兵,也没有止住溃败之势。 中军,萧暥面沉似水,冷漠地看着北军狼奔猪突,四散奔逃。 他知道这只是江阳郡的郡兵,远不是北军精锐,北军精锐早已经被诱至方城。所以他这一路南下畅通无阻,即使遇到零星的阻力,也都是些郡兵,战力不强。 只是……这一路上太顺利了,顺利地让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。 一念及此,他冷不防打了个激灵,——倘若左袭那么容易就上当了,还是北宫达帐下的第一名将吗? 未及细想,敏锐的战场嗅觉让他当即下令:“停止追击,撤!” 这道命令下得非常突兀,云越和丙南都懵了,眼看已经击溃赵洪所部,拿下江阳进城补给了,为什么忽然要撤军了?但是主公的命令,执行就是了! 另一头,赵洪被败兵裹挟着不断后退,尘土飞扬间他被撞翻在地,眼看着战马扬起的前蹄就要重重踏落,就在他闭目等死之际,座上骑兵忽然勒住马缰,调转了马头,紧接着的场景就宛如做梦一般,敌军忽然如洪水般退去,只留下滚滚烟尘。 他懵然颓坐在地,还没有来得及为劫后余生庆幸,紧接着他就听到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