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起身,魏西陵抬指去解。 他侧首垂眸,眼睫贴近那光洁的后背,温热的气息缓缓拂到肌肤上,又酥又痒,激起细细的战栗,如春水涟漪般荡漾开去。 萧暥被弄得坐不稳了。 灯光下肌肤莹润如玉,后背漂亮的线条起伏流畅,精窄的腰身还不安分地轻轻晃动。 这画面映入眼帘,魏瑄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,紧接着就撞上了魏西陵沉默的眼神,两人的目光不动声色间在空中对接。 魏西陵不由想起萧暥胸口的牙印,蹙眉问道,“阿季,有件事……” 魏瑄一脸懵然:“请问……公子是谁?” *** 瑶华宫 “什么?他傻了?”贺紫湄挑眉。 郢青遥道:“陛下派曾公公悄悄去寒狱看过,人都不认识了。” 贺紫湄咬着指甲,目光辗转莫测。 郢青遥知道这是她想杀人时的不自觉的小动作,劝道,“紫湄,他什么都不记得了,也威胁不到你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 “如果他是装傻呢?”贺紫湄不信道。 郢青遥道:“他受了禁术,不死也要疯,而且谢先生预料到我们今夜要对晋王下手,早有安排,你杀不了他的。搞不好反倒曝露自己。” *** 寒狱里, 魏西陵道,“阿季,我是你皇叔,你不记得了?” “皇叔?”魏瑄茫然地看着他,又转向萧暥,“那他呢?” 萧暥立即凑过来:“阿季,我是你萧叔。记得吗?” “你不是。”魏瑄瘪嘴道。 萧暥一喜,“你记得我是谁?” “我记得。”魏瑄犹豫地抬起手,看着他的目光迷茫中藏着热切,指尖拨过他后腰温软的肌肤。 魏西陵剑眉一蹙,“阿季!” 随即就见萧暥右侧腰身上,雪白的肌肤上伸展出一支含苞欲放的花蕊。 “你是花仙。”魏瑄道, 萧暥:…… 魏西陵:“怎么此花又开了?” 他随即想到了什么,疑惑看了看自己的手。 “我不是,我没有!”萧暥自暴自弃,泥煤的啊!这狗尾巴花,没想到魏西陵刚才给他解头发时,又出来了! 他赶紧把衣服一卷,胡乱地穿起来。 *** “殿下应该是精神创伤后的应激性失忆。”谢映之细细替魏瑄查看后道。 萧暥听说过,一些士兵在经历了残酷战争后,会产生心理阴影,其中一种表现就是失忆,也许是大脑出于某种自我保护,会忘记那些引起痛苦的记忆。 再想想魏瑄这些年的经历,从撷芳阁蚀火,到千家坊染上石人斑,再到含泉山庄地窟被巨蟒吞过,西征月神庙里黑雾弥漫的祭坛,凶险莫测的溯回地等等,才十几岁的孩子,就经历了那么多,产生了心理压力和阴影可想而知。 萧暥颇为自责,都怪他以前没有时间关心孩子成长。 如今魏瑄若真的忘记了这些痛苦的回忆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。 萧暥心想着,趁着和北宫达的大战还没到来,该多陪陪孩子。 经历了这一劫,寒狱魏瑄是不能再住了。回宫更是不可,他那个心胸狭隘的皇兄还不知道会如何待他,倒不如暗中将魏瑄转移到将军府,也方便谢映之替他治疗,而且,总没有人能袭击得了将军府吧? 魏西陵认为也可,“有谢先生在,应当可保无失。” 云越也道:“有先生在,晋王殿下就不会再发烧胡咬了吧。” 萧暥一摔,“云越!” 不要乱说嗷! 魏瑄目光似茫然地忽闪了一下,做错事似的低下头去。 萧暥脑壳疼,云越不会已经把先前的事情都告诉魏西陵了吧? 他心中不由发虚。赶借口到饭点了,肚子饿,灰溜溜地上车回府。 回到了府中,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魏瑄住在哪里。 萧暥的意思是干脆跟他一间屋,他把床让出来给孩子,他自己睡靠榻就可以。 云越立即反对:“不可,主公身体虚弱,睡榻上休息不好,而且晋王年纪小,半夜还有磨牙的习惯怎么办?” 打住!打住!萧暥老脸趟不住了,怎么没完没了! 谢映之不动声色道,“我也认为不可,既是隐藏府中,宜不引人注目为好。” 萧暥这倒觉得颇有道理:“先生认为该如何安排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