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十年乱世风雨,不少老兵都已经双鬓染霜,是该还乡了。 帝国需要一支新军。 但是,即便羽林军建立起来了,远征北狄草原,依旧困难重重。 北狄的王庭不像中原的都城,他们住的是穹庐帐篷,没有皇宫大殿,随时可以搬走,也就是说,就算他们拿下了王庭,也没有多大意义。只要北狄主力尤在,他们可以随时可以重建王庭。除非能全歼北狄主力。 但是,想要全歼北狄主力谈何容易。 草原广袤,茫茫无际,北狄是游牧部落,如风吹流沙瞬间聚散,别说是北狄主力,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,在茫茫草原上他们恐怕连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。这就是萧暥让瞿钢他们打入北狄内部的原因。 此外,还有一个最大的困难——草原作战耗费巨大。至少用两匹马才能保证一个骑兵的供给。这一战打下来,即使赢了,中原也要大伤元气,甚至导致民生凋敝。 这对于刚刚经历了乱世烽火的中原王朝来说,几乎是不能承受的,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局势动荡,给暗中潜伏的敌人可乘之机。 而且十年乱世,人心思定。从市井百姓到朝中众臣都不想再打仗了。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他这边,如果硬要打这一仗,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。 隔着一道宫门,他遥遥看向御座上的青年帝王。 朝堂上,柳徽罕见地赞同廖原道,“陛下,北狄王庭尽是一望无际之草场,打下疆土也难以为我所据有,等到我们一撤兵,北狄卷土重来,我们岂不白费兵力财力?” “照老尚书那么说,边郡百姓安危就不管了吗?”卫骏道。 “我们可以效仿前朝,和北狄弥兵修好。” “陛下可派使臣,携国书,备礼单与北狄议和。” “北蛮侵我边郡就是为了财货。我们把财货送上去,他们便没有劫掠的动机。” 皇帝面色深沉,不置一词。对于这位青年帝王来说,刚登基才两年,正欲大有作为之时,就要向蛮夷割地纳贡求和?这是皇帝无法接受的。 “还有钟逾,虽然他有战功,但赫连因此次劫掠绥县却是因他而起,所以臣以为,为表我朝议和之诚意,应当将钟逾去职。”柳尚书道。 皇帝道:“钟逾有战功,才封赏了十数日,朕就下旨惩治,如此反复无常,朕这个皇帝岂不为人说道?” “天威本就难测。”柳尚书叩首道。 皇帝冷笑了一声。 柳徽赶紧不说话了。 但唐隶还没注意到朝堂上氛围微妙的变化,“陛下,正是钟逾贪图军功,才导致绥县数千军民被屠杀劫掠,陛下整治他乃是理所应当。” 他话还没说完,就听皇帝道:“让钟逾设伏于陇上是朕之计。唐太宰是说朕贪功冒进,招惹蛮夷,引狼入室吗?” 顿时,朝堂上静了下来,只剩下低低的吸气声。 唐隶面如土色,“臣老迈,胡言乱语,臣……臣……” 他连惊带吓竟昏了过去。 皇帝摆手,让人将他抬了出去,淡淡道:“继续议。” 朝臣们面面相觑。 “都不说话了,那么朕来说说罢。” 皇帝环顾四周,道:“北蛮连年犯边,战不可避。” “陛下三思啊。”一听到又要打仗,诸臣面如土色,纷纷苦谏。 “天下初定才两年,应当与民修养,不宜再兴兵大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