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翼翼,“请先生放心。” 言外之意,即使他进京,也会乖乖待在牢狱里,不会生事,更不会影响谢先生的布局谋算。 谢映之听后轻叹一声:“殿下误会我了,我让殿下去玄门,确想让殿下修行修心,只是现今看来师姐也未必能解开你的心结啊。” 心结?魏西陵凝眉看向谢映之。 魏瑄心中一紧,赶紧朝谢映之暗使眼色。 谢映之心领神会道,“哦,少年人的心事,魏将军作为长辈当然是想不明白。” 长辈两个字,陡然间让魏西陵仿佛眉毛胡子都一大把了。 “先生你这样说不对。”刘武立即嚷道,“主公只就比你年长三两岁,你能明白,他怎么就不能明白?” 一旁的陈英悄悄扯了扯刘武的袖子,但刘武不吐不快,“要说主公少年时,十三岁入军营,十四岁带兵剿匪,当年可是” “刘武”魏西陵沉声道,“不要多言。” 刘武只好不服气地把下面的话硬吞了回去。 谢映之笑道:“刘副将,正因为如此,魏将军年少时可有过春朝放歌纵马,炎夏泛舟游湖,秋日狩猎登山,隆冬温酒踏雪的日子?” 刘武一愣,干巴巴地答不上来,转头看向魏西陵。 魏西陵默然。 自小他就是少将军,肩负着责任,从没有轻快肆意的时光。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…… 永安城里,策马春风,那个少年曾绘声绘色地告诉他,永安城里哪家的酒烈,哪里的曲子好听。春花秋夕,夏蝉冬雪,即便后来他身在军营,在萧暥的来信里,仿佛看遍了永安城的四季,尝遍了市井百味。 另一边,魏瑄也陷入了沉默。乱世里的孩子,还来不及长大,就已经苍老。 他这一生最快意的,就是西征的那几个月,追随着那人的背影,穿过烈烈长风,踏破铁马冰河,扫尽大漠狼烟,终有热血,不负少年。此生无憾。 两人被谢映之的一席话说得各自沉默。 谢映之轻叹道,“人不风流枉少年,少年心事如星河灿烂,沧海红尘……” “先生不要绕弯子了。”一旁的刘武听得不耐烦,头大道,“你刚才说晋王到底啥烦心事?怎么还又是河又是海的,越听越糊涂。” 谢映之向来从谏如流,微笑道:“我说的是初恋。” ……! 魏瑄和魏西陵同时怔然看向他。 谢映之讶异道:“怎么?两位的初恋莫非是同一人?” 空气顿时凝固了。 魏瑄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,但在狭窄龃龉的监狱里,略一抬头就撞上了魏西陵深峻的目光。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暂地一碰,就听刘武大咧咧道,“先生你又乱说,军中都是大老爷们,哪来什么初恋?” “少年之爱,初发萌始,未必就是女子。”谢映之说着微笑看向刘武,“刘副将从军十数年,应该比我清楚。” “先生你又说笑,我老刘怎么知”刘武挠头刚要憨笑,忽然想起什么嘶了口气,“要说军中,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人。” “刘武”魏西陵出声道, 刘武已脱口而出,“是云越罢?” 啥?!魏瑄愕然。 “我看军中就那小公子长得秀气。”刘武补充道,“平时给萧暥端茶倒水梳头穿衣揉肩搓背,比小媳妇还周到!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