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竟然对赌球都不感兴趣了? 他暗暗看向云越:这才片刻,怎么了? 云越总不能说主公做了个梦抑郁了罢。于是挑起细眉睨了他一眼。给你个眼神,你自己体会。 容绪恍然,莫非是因为刚才一个球都没进,风头被自己抢了去,小狐狸折面子了? 容绪轻抚着他的背道:“彦昭,今日花朝,我在清颐楼里备了百花宴。” 萧暥抱着他的南瓜手炉,长睫垂落,眼神清冷。 果然,好吃的也没兴趣了。这是生气了,哄不好的那种。 容绪略一思索:“我刚才听卫将军说,将士们的寒衣还有缺,我商会里刚好有一批燕州的棉帛。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赛如何?” 萧暥睫毛一霎,东北寒冷,北伐正缺御寒物资,这是雪中送炭啊。 他顿时精神了,立即表示他行他可以。 *** 江南春早,湖畔杨柳依依,浅草青青。 魏瑄快步穿过林间小径,阳光如水波洒落林间,映出清爽的背影。 草堂门开着,黑袍人在窗前搭建骨牌,悠闲道:“案上有茶,殿下自取,不必拘束。” 魏瑄看了眼,案头的茶正氤氲升起热气。“你知道我会来。” 苍白的手指拈起一枚牌:“我也知道,你并没有决定拜我为师。” 空气静了静。 魏瑄凝视着那道森然的背影,“你可以换一个条件吗?” 他那么说是赌一把,既然黑袍人找到了他,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 果然,黑袍人回过头,颇有意味地看向他。 眼前这个青年虽充满戒备,却把敌意藏得很好,即使有求于人,也不卑不亢,进退有度。 黑袍人颇为赞赏。 “既然你不想学,我也不会强人所难。”黑袍人欣然落子, “不如这样罢,你陪我闲谈,每次你来找我,我就传授你一些栽培千叶冰蓝的技巧。” “只是闲谈?”魏瑄不信。 黑袍人微叹:“我啊,有点寂寞。” 魏瑄:…… 他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。但是,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。只要和千叶冰蓝相关,哪怕只有一线希望,他都要赌一把。 魏瑄道:“闲聊可以,但我不会告诉你玄门中的情况。” 黑袍人轻笑:“我只想闲谈,你却把我当做刺探情报?” “此类事情自有属下去做,你见过哪位主君亲自刺探情报的?”他无奈摇头,表示太掉价了。 “我只想单纯地聊聊。” 魏瑄道:“聊什么?” 黑袍人道:“你先放松下来。你疑心太重,总以为我居心叵测,这样我们怎么聊天。” 说到这里,他似漫不经心提起,“那颗碧沉珠可有异?” 提到这个魏瑄有点尴尬,他疑心黑袍人在碧沉珠里暗藏玄机,或想借他之手带入玄门,所以才把碧沉珠扔了。结果墨辞证实,那颗珠子没有被动过手脚。 颇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,但对方既非君子,他也不介意当这个小人。 “这也难怪你,我们之前确实有些误会。”黑袍人颇为通情达理,“你一时难以放松也是平常,不如我们先做些别的?” 他指了指那案头的骨牌,“你帮我搭建这座城罢,就当是陪我闲聊了。” 魏瑄发现,和上次看到相比,这牌阵又壮大了不少,约有半人高,城阙恢弘,敌楼林立。虽然是骨牌搭建,却极为逼真,敌楼、箭楼、望塔、女墙、瓮城、内城、兵楼、跑马道等一样不少,已经可以看出是一座复合的大城。 接下来,黑袍人果然只让他按照图纸的要求搭建城楼,他的任务是搭建一面城墙。 黑袍人只在他搭错的时候,稍微提醒一声,绝不多话。从这个角度上来说,此人可谓言出必行了。 只是那水沫玉子磨光溜滑,一枚枚之间必须仔细码齐了,极为考验一个人的细心和耐心,还有体力。 一个时辰后,魏瑄的手都有些僵硬了。 “小心。”黑袍人出声提醒,“你左下第六排第三块牌没有对齐。” 魏瑄望着层层叠叠的一片高墙,牵一发而动全身,只能拆了重铸。 “且慢。”黑袍人说着取来一柄木扇,挡住牌阵,如雕琢般一点点将城墙码平,近乎苛刻的严谨。 魏瑄道:“你用秘术就能一蹴而就,为何要一枚枚搭建?” 黑袍人无声笑了笑:“这让我能体会他的心境。” 魏瑄戒备道:“你指谢先生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