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这样一场仗,等到敌人全部消灭了,并肩作战的将士就要举剑向他。 手中长剑如虹贯出,一剑劈开一名蛮人,抹了把唇边的残血,脸色更加苍白。 就在这时,他忽然听到长堤尽头隐约传来了马蹄声。 余下的六七个蛮人似感觉到了威胁,忽然奋力劈开刀剑夺路而逃。除了一人被萧暥一剑刺中肋下,其余几人跳入了漆黑冰冷的江水中。 萧暥刚想拔出长剑,忽然觉得肩头一沉。森寒的重剑已经压在他肩上,抵住了他的颈侧。 萧暥抬起头,乌黑的发色掩衬下脸色白如寒冰,下颌尖俏犹似刀削,唯有一双眼睛黑得摄人。 孟秩喝道:“萧暥,你为了专擅朝政,恩将仇报勾结蛮夷害死老将军,今天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,你还有什么话说!” 萧暥紧抿着坚冰般的薄唇,一丝细细的殷红溢出唇角,又被他用手背默默拭去。 他忽然明白了原主为什么不做无谓的解释了。 魏瑄站在人群间,指间已经黑气袅绕,正要催动,就在这时,四周围着的咄咄逼人的府兵们忽然哗地如潮水般散开。 孟秩闻声猛地转头看去,只见漫漫长堤上,一队人马疾驰而来。 “主公!”孟秩肃然道。 灯影流光拂过魏西陵雪白的衣袖。 萧暥手中的长剑微微一坠,顿时浑身的疲惫如海潮般涌了上来,身形轻晃了晃。 “主公,萧暥勾结北狄蛮人,潜入江州意图不明!”孟秩大声道, 他提剑仍指着萧暥,像是怕他也跳江逃跑。 魏西陵跃下马背,神色冷峻。 他身后跟着的刘武一个劲儿地在向孟秩使眼色,可是孟秩正气血冲头,满心仇怨,哪里会注意到。 他震声道:“萧暥忘恩负义,害死老将军,主公,要替老将军报仇!” 魏西陵眉间如凝霜雪,一言不发往前走去,静默地拔剑出鞘。 孟秩心中一震,莫非魏西陵要亲自动手?这不像他的做派啊。但是转念一想,毕竟是父仇不共戴天,随赶紧稍稍避让开了些。 萧暥看向那寒光流溢的剑,赶紧道:“西陵,此事是个误会,我回去跟你解释。” 不管孟秩如何,都是义父旧部,魏西陵向来处事冷静,不至于为那么点事儿砍孟秩罢?伤了他会寒了军中老兵的心。 孟秩以为萧暥还在为自己开脱,抢道,“主公,萧暥诡诈,你别听他狡辩……” 他话音未落,长剑已在空中掠起一道轻寒的弧光,纯白的衣袖如一片云,在萧暥眼前飘然落下,暗银绣纹似流动的月光拂过眼底。 咣当一声,黝黑的重剑当场一断为二。 孟秩虎口被震得发麻,愕然看着手中断剑,终于有点不知所措了,“主、主公……这是……” “兰台之变蛮人烧我宫室,屠我黎民,此乃国仇,父亲北上击夷,为奸人所害,此乃家恨。”长剑锵然入鞘,魏西陵目光寒冽逼人,“国仇与家恨,孰轻孰重?” “当然是国仇。”孟秩赶紧道, “此番我邀萧将军会于此间,共商破虏之计,你何以妄议短长?”魏西陵道。 孟秩愣了下,终于反应过来,单膝落地,“末将知罪!” 魏西陵目光掠过众人,他知道父亲中伏,江州众人深恨萧暥,这种仇恨不会随着时间而冲淡,而是积累下来,越沉越深。 但现在还不是澄清的时候,因为一旦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