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了,九州就会有两个朝廷,两位天子。届时人心浮动,大乱在即,也会动摇陛下的正统之位。” 当时北宫达发现手中有个天子,做什么事都可名正言顺,打谁都可以说是替皇帝出气,特别好用,非常后悔当年兰台之变没有早点出手勤王抢皇帝。 他的谋士就给他出了个主意,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,萧暥可以立个天子,他也可以立啊。 但是魏氏皇族人丁凋敝,找不出合龄的。挑来捡去,就找到了流落冀北的魏氏族人里,只有五岁的魏涵。 天无二日,国无二主,这一招太狠,顿时两个朝廷,两位天子,这大乱就要来了。 “萧暥很聪明,他让陛下成婚大典,等于是昭告天下,皇帝已经成年。国赖长君。有一位已经成婚了的皇帝在,还有人会去拥护一个五岁的小娃娃为帝,北宫达想在燕州再立朝廷的企图不攻自破。”薛司空对武帝道, “老臣以为,对陛下来说,这是也个机会。” 武帝问,“什么机会?” “柳氏世代公卿,若得他们的支持,陛下就获得了大半士族的支持。” 这是一场各怀心思的政治联姻。 十八岁的武帝看着面前秀美端方的皇后。心中弥漫起苦涩。经书里说,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 但是他执手相看的那个人在哪里? 他生于乱世,长于深宫,本来不该奢望什么。 但是宫闱深锁,禁苑重重中,却生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妄念。 只是还来不及冒出枝芽,就要被这些人掐灭了。 北宫达,萧暥,还有在座的元老公卿。他们把他的大婚当做了一场政治博弈。 “陛下大婚后,等于昭告天下,陛下已经成年,可以亲政。”那苍老的声音道。 年轻的皇帝想挣破这个牢笼,就必须得到权力。 但是萧暥肯交出权力吗? 就冲他今天佩剑上殿的跋扈? 武帝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大殿上,忽然被什么灼了一下,一时收不回来。 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,萧暥罕见地穿了一身雪青色的锦袍,衬着他容色俊雅,风神秀异,唯有一双眼睛如寒泉深涧,隐隐反射出刀光来。 武帝看得暗暗心惊,忽然想起来,以往萧暥除了朝服和带甲外,总一身肃杀,从没见过他穿其他的衣裳。 其实武帝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萧暥了。 自从京城流血夜,萧暥大病一场后。那场病就像把他又锻造了一遍,变得更加冷冽肃杀,犹如出鞘之剑,只要靠近一点,都会被那犀利的剑风割破。 朝臣们见到他,几乎都是绕着走的。 而这几年萧暥越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,他在自己府中堂而皇之开府议事,很少上朝,大概萧暥觉得,上朝听那些文官腐儒们扯皮是浪费他的时间,当然,萧暥戎马倥偬,常年四处征战,在大梁的时间很少,且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府中养病。来宫中就更少了。 这些年的铁马金戈,这把剑锻造地肃杀凛冽。 沙场炽烈的气息竟然是如此美妙,那种危险的气息,让深宫里的少年血脉喷涨。 武帝注意到,萧暥端起酒樽的时候,袖摆上隐隐显出了暗纹的朝霞玄鸟纹。 在大雍,玄鸟也有雏凤之称。 就在他走神之际,耳边想起司礼官的声音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