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萧暥简直想一头撞死。自暴自弃地想,还好天黑,天黑……反正看不清,算了,草原上本来也没人认识他,老脸不要就不要! 阿迦罗随后翻身上马,从身后搂紧他,一夹马腹,那雄壮的骏马如离弦之箭奔向苍茫的草原而去。 此时,一轮明月升起在旷野上。 朔风在耳边呼啸而过,掠起萧暥鬓角几缕长发,飘飘荡荡地拂到阿迦罗的脸侧,清凉顺滑的发丝间还带着幽淡的泽兰香。 阿迦罗的呼吸骤沉,揽住他腰间的手臂收紧了,强势地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,纵马奔驰在月光下一望无垠的草原上。 他忽然有个念头,不如就这样一路疾驰下去,任何事都抛诸脑后,什么争夺单于宝座,什么统一十八部落,全都不想了,带着那人远走天涯会,人生之快意莫当如此了。 就在这时,夜空中一道黑影倏地掠过,是一只鹞鹰。 萧暥悄悄地眼梢一挑。 那是玄门的鹰! *** *** *** 神庙外,围观的人渐渐散去。维丹也从人群里退出来。 穆硕没想到他居然也跟着来了,走上去搭了下他的肩膀,意味深长道:“维丹,看来阿迦罗这次是认输了。大单于绝对不会允许未来的单于娶一个男人当阏氏。” “首领也不可完全掉以轻心。”余先生跟上前来低哑着嗓子道, 穆硕满不在意:“草原不能没有继承人。阿迦罗娶一个男子已经是输了。他自己说不会再纳姬妾。” 余先生摇头,幽声道:“我听说苍冥秘术,即使男子也可以生下继承人。” 穆硕抬了下眉:“先生这是在说笑罢?” “大夏皇族世代族内通婚,若族内适龄女子不足,他们就会用秘法使得青年男子怀喜……”余先生神色诡秘欲言又止。 “先生多虑了,大夏湮灭已久。” 他们一边走一边开始说着苍冥族秘术的话题。维丹听不懂,也不想听。 他带着几名奔狼卫默默地走了开去。 营帐里,魏瑄用干草给苏苏做了个简单的猫窝,苏苏正嫌弃地挠着草垫不肯进去,帐帘忽然掀开了,带进一阵冷风。 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维丹话那么说,脚已经跨进了帐里,“我睡不着,来看看你的猫。” 今夜阿迦罗忽然放退出了单于之位的争夺。对维丹来说,忽然失去了目标。 阿迦罗选择了星辰和月亮,却把空荡荡的草原和大漠留给了他。 维丹心里憋得慌,想找人说说话,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了这个刚认识的西域青年。 他身上幽淡的宫香,他优雅的举止,让维丹感到和他相处非常舒服。 苏苏显然不买账,白了他一眼,一纵身钻进草窝,给他一个屁股。 魏瑄揉了揉苏苏的脑袋,他心思通透,当然知道维丹的醉翁之意。微笑道:“王子来得正好,我煮了柑橘茶,秋冬可以降燥润喉。” 炉上水声微沸。他用一块棉布裹住壶柄,提起茶壶。 桌案上有两个陶土茶杯,古拙素朴,毫无美感,只有他挽起袖子斟茶的动作优雅从容,让人赏心悦目。 维丹看得不禁有些出神。 “我有马奶酒。你要不要尝尝?”他忽然想起来道。 魏瑄笑:“我不喝酒。” 他还没有成人礼,不能喝酒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