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阿迦罗手指骨节咯咯一响,“乌赫之事,我会查清。” “我等着噢。” 好么,此人刚喘过一口气,又是一副王八羔子德行,昨夜的楚楚柔弱荡然无存。 阿迦罗突然非常后悔昨晚没把这人料理了。现在好了,又让他活过来了。 还陈年痼疾哈?见过生命力这么顽强的病号? 萧暥眼梢飞挑,夭矫一笑,“世子,要不带我去看看马?” 片刻后,萧暥拖着大尾巴,在北狄大营里溜达,在把几匹草原良驹撸得集体暴走后,萧暥奇道,“世子啊,这马怎么跟你似的,脾气这么差?还是我的青鬃马好啊。算了,我要求也不高,就凑合吧。” 这人不仅手欠,嘴也非常欠。 视察了大营,定好了马种后,萧暥还胃口很好地和北狄勇士们一起吃了早点,并代表皇帝传达了亲切慰问。虽然礼物仓促没有带啊,席间也没有美女歌舞助兴,那个……萧将军大方地表示,就看看本人算了噢! 阿迦罗静静凝视看他,萧暥这张脸确实好看耐看,如果忽略脸皮厚度的话…… 见阿迦罗神色复杂若有所思,萧暥趁机凑过去想偷偷套乌赫几句话,这还没开口呢,就被背后一道射来的目光钉住了,后颈一凉,识相地闭了嘴。 强宾不压主,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,不能太为所欲为。 朝阳初升时,草坡上一片白茫茫的霜色,萧暥大模大样走出了北狄大帐,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次的收获。 唔,五千七百匹战马,够了够了。来年安阳城里,他的精骑可以组建起来了噢! 他心里算盘打得哗哗响,一边信步朝山坡走去。 朝阳下,他眯起眼睛,恍惚间好像在一树零落的枯槐下看到一个落寂的人影。 晨光中,那人身形单稚,衣裳都结了白白的一层霜,像个小冰人。 这孩子莫不是在这里呆了一夜?十一月的天气?穿着单衣在山间呆一宿? 这得有多疯?想冻成冰棍吗? 萧暥踱步上前,想去慰问走失儿童。 但当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后,他顿时愣住了。 “殿下?” 魏瑄早就看到了他。 他一阵风地飞奔下草坡,扑到了他怀里。 萧暥被他撞得有点站不稳,顿时更懵了,这什么情况? “将军,你没事吧?”魏瑄仔细打量摸索了他一番。 “我会有什么事,喝了顿酒,跟北狄人讨了几千战马。”萧暥刚想装大尾巴狐狸,炫耀一下他的战绩,却被那孩子抱得更紧了。 魏瑄身量未足,只到萧暥的肩膀,紧紧揽住他的腰,埋头在他胸前,就觉得那人的身躯更清瘦了。心中一股酸涩涌起。 萧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孩子情绪有点不稳啊。 他轻抚他的后背,轻声道,“殿下,谁欺负你了?” 那低柔的嗓音莫名带着几分宠溺,仿佛把人心底所有难言的酸涩和委屈都勾了起来。 “没,没有谁”魏瑄声音闷闷道,吸了吸鼻子。 等等…… 萧暥好像感觉到怀里的那孩子在微微颤抖。 哭……哭了? 他居然一句话把武帝说哭了? 就听魏瑄静静道,“将来我若有朝一日为帝,必削平乱世,一统九州,扫荡四夷,不用你再出生入死,艰难斡旋。” 萧暥听得心惊肉跳。 仿佛这孩子一夜间长大了,不动声色间说出的话语,已透出锋芒的战意,森严的杀机。 武帝终究会是武帝。 萧暥心里叹了口气:其实我啊只求你一件事,孩子你将来若真有一天登基称帝,只求放我一马赦我无罪,许我解甲归田。从此江海余生。 他心念一转,现在不如趁机再哄哄小魏瑄,讨一道免死令?君无戏言嘛。 可是当他感到怀里默不作声抽噎的孩子,想到这倔小子不知为何竟在这里等了他一夜?再多的套路也用不出来了。 算了吧,等将来回京城后,找机会再好好哄一哄小魏瑄,讨一道免死金牌也不迟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