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荒从废品站那里,花很少的钱得到了一辆已经有些锈蚀的自行车。偶尔的时候,他会坐在后座上,谢荒骑着自行车带他兜风。 在那一条条熟悉或不熟悉的道路上,谢荒穿着起了球的衣服,不合脚的鞋,蹬着自行车载着他往前。废品站的阿姨心好,偶尔捡到尺码合适的,会送给谢荒。 谢荒拿过来洗了又洗,晾起来也能穿。 经过河面,河边的风会把柳树和其他不知名植物的清香吹送过来,林笑却抱着谢荒的腰,浅笑着看着柳枝晃荡。 小推车卖豆腐脑的时候,也遇到过闹事的。 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拦住他们的小推车,抽出几张钞票请林笑却去吃个便饭。 林笑却说他还未成年,男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好。 看了林笑却几眼,又说只是交个朋友。 谢荒从推车夹层里取出了刀来,眼神阴狠地盯着男人。 男人不肯退,谢荒进了一步,男人夹钞票的手有几分微颤。 他咽了咽口水,将钞票扔在了推车上。 “算了,今天心情好,爷做好事。” 男人转身就走,林笑却将那几张钞票拾起来,要还回去。 谢荒说:“我去吧。” 男人已经进了车。 他将刀放下,拿着钱上前,敲了敲车窗。 车窗打开后,谢荒故意笑得要杀人般,在废品站的二手光碟里,那些杀人狂也是这般笑的。 废品站的阿姨喜欢收集光碟看电影,谢荒和林笑却有时候也会带着豆腐去蹭电影看。 谢荒学得比光碟里更渗人,笑着将钱扔了进去。 “你的钱掉了,别忘了带回去。” 男人立马关上窗,开着车溜走了。 几个黄毛的人看到这一幕,打趣起哄道:“行啊,哥们!” 在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市里,也有几座工厂。 那些没有考上高中的学生,许多直接进了厂。他们染着夸张的各色头发,穿着小脚裤和亮得显假的皮衣,在下工的时间里成群结队地游玩。 谢建德当初就是想逼谢荒退学进厂。 彩色的头发会褪色,大多数时候都会变成黄毛。他们围了过来,并不是找事,而是拿着钱一人来了碗豆腐脑。 领头的说谢荒真够男人,又添钱买了碗,说是要带给妹妹吃。 “我妹妹成绩好,”黄毛骄傲道,“她是要考大学的,我带回去给她补补脑。” 林笑却很快就打包好,浅笑着递了出去。 黄毛见到那笑,脸红彤彤的,接过袋子支吾两声没说出话来,其他黄毛拥着他离开了。 他们商量着要去染个新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