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做了什么?你高估了他们的道德,低估了他们的贪欲。” 濮阳邵笑:“晏巉,这句话,你该送给自己。” 晏巉见濮阳邵执意如此,阖上了眼,遮掩阴鸷的情绪。 良久,晏巉道:“陛下坚持,那请允臣同去。臣不上战场,贴身保护怯玉伮。无论如何,我会让他活下来。” 濮阳邵道:“你莫不是忘了,你那张脸,进了军营还想得以保全。” 晏巉道:“臣自有办法。” 濮阳邵抱着怯玉伮,沉思良久,允了。 天亮,军队开拔。 濮阳邵将大婚的礼服一并带走。 林笑却坐在马车里,马车混在后勤辎重之中。 晏巉陪同,没有戴那骇人的恶鬼银面具,戴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遮掩。 林笑却躺在马车里,乏力得什么也不想做,什么都不愿说。 晏巉问是不是在怨他。 林笑却摇头:“为何怨大哥。不怨。” 晏巉道:“我自以为……谁知早入了泥潭,和那些人没两样。怯玉伮,你该怨我。” 林笑却抬眸望他,问他为什么马车内也戴面具。 晏巉说他无颜面对。 林笑却道:“挺快乐的一件事,我也享受到了,大哥没什么可自厌的。” “你在说谎。”饮酒不会消愁,寻欢难以得欢,晏巉道,“我自私地在你身上发泄情绪,卑劣不堪。怯玉伮纵是享到那一刹的欢愉,烟火过后,也什么都不剩了。” 林笑却默了一会儿,问:“大哥既然如此认为,那以后还会做类似的事吗?” 晏巉许久未答。 林笑却浅笑着:“我不在意的。只是,晏巉,我不会爱你。” 晏巉缓缓揭开了面具。 他静静地望着林笑却,眼神让人难以看清,林笑却不知道是不是这马车里太黑了。 他想去掀开窗帏,手腕却被晏巉捉住了。 “那就恨我吧。”晏巉低声道,“恨我,恨到骨子里,和爱倒也没什么差别。” “克制,远离,”晏巉沉声道,“大哥试过了,大哥做不到。” “大哥只想亲手剥下濮阳邵的皮,一刀一刀砍下他的手指,叫他知道碰了怯玉伮的下场。”晏巉攥着林笑却的手,抚上了自己的颈项,“而我这条命,你可以来取。随时……随地。” 林笑却望着他,想收回手,可晏巉攥得太紧。他也就不挣扎了。 “大哥,”林笑却道,“你高估我了,我学不会你死我活那一套。” 晏巉自掐着颈,微仰着头,他望到车厢内雕刻的花纹,望到那壁灯,望到许多许多,唯独望不见怯玉伮的真心。M.bOWUCHINa.COm